初三这日, 事先定好了去陆康陆知州府内做客。
是日收拾妥当, 王妃跟西闲两人各自乘轿, 随着赵宗冕来至陆府。
今日到知州府做客的各色热多半都已经到了, 王驾来到之时, 陆康同公子,以及来做客的雁北的大官员们早就亲自在门口迎接。
陆夫人则同姐恭迎王妃跟西闲入内。
陆家的女眷虽然多次去王府探视, 但之前因西闲身子不适的缘故, 也并没有碰过面, 这还是头一次相见, 夫人恭谨而热络, 陪着王妃往内, 姐陆尔思则陪着西希
虽然是初次相见,但两人都对对方的名声是“如雷贯耳”了,西闲细看陆姐,见她容貌秀丽出色还是其次,难得的是举止娴静言语温婉,果然很有贵宦淑媛的风范。
先前赵宗冕陆府的陈设布置等大有江南风味,西闲还并未放在心上,如今一路往内,见粉墙黛瓦,果然收拾的十分雅致, 所行之处, 门旁竹子, 墙角芭蕉, 庭院老梅,夹道内的紫藤,应有尽有,点缀的赏心悦目。
镇北王府的特色是阔朗大气,但跟知州府宅的精巧心思一比,却赫然显得太过寡味了。
王妃在前方,回头对西闲道:“等吃了饭,让陆姐陪着你四处逛逛,他们家的花园修的尤其之好。”
大家到了内宅,落座叙话,王妃坐了首位,西闲跟卢陆夫人左右手陪侍,其他的众夫人姐们按序分粒
这也是西闲首次出席跟这么许多人照面,在座除了永安侯夫人跟嘉义伯夫人外,其他多是五品以上的官家命妇,都是些耳精目明,非等闲之辈,大家因为先前听了无数有关林侧妃的新闻,今日总算一见,所以时时刻刻都有眼睛定在西闲身上,想看看这位侧妃娘娘,到底是媚惑王爷的狐狸精,还是外惠内德的真贤妃。
又因为都知道林牧野只是个区区五品御史,所以其实也有不少人在没见到西闲之前,就已经心生轻视,以为官之女,不过尔尔。
幸而西闲生能撑得住场面,就算面对这许多饶精明审视,却仍是淡然自矜,并无任何骄纵之意,也毫无任何局促之色,落落自在,反透出一种然的高贵气度。众家女眷都是有眼力心计的,一个个心中暗暗惊赞。
起先众人只些镇北王凯旋,以及王妃辛苦操持等话。后来话题不知不觉,便转到了西闲的身孕上。
永安侯夫人问道:“娘娘好像不大显怀,这……不知是几个月了?”
西闲道:“五个多月了。”
大家点点头,西闲突然想到,假如众人有心,细细算起日子的话,就会猜到这一胎是在回来的路上怀聊。
正略有些不自在,只听王妃含笑道:“林妃的身子弱,怀这一胎实在是辛苦她了。现在我只盼着时间过的快些,让她少受些辛苦,其实也是我盼见这家伙盼的着急呢。”
众人听了,都知道王妃是故意挑开话,于是纷纷地附和笑,永安侯夫人便道:“这一胎一定是个子,以后会像是王爷一样勇武,那咱们雁北的百姓就更有福了。”
“非但是雁北百姓之福,有王爷镇守边关,也是朝廷之福呀。”
西闲抬眸看向王妃,却见她正笑着点头,又道:“好了,今日只家事,不国事,大年下的,大家尽情同乐才好。”
正在这时侯,有嬷嬷进来向陆夫人回话,待人去后,王妃对陆夫壤:“我听你们特意从南边请了一班戏来?这下可以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了。”
陆夫人道:“正是,只不过虽然他们也算是有点名气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大家的口味。”
王妃道:“林妃的祖籍其实是南边儿,今日听一听南腔,多少也算是抚慰她思乡之情了。”
大家见王妃处处体贴西闲,均都赞叹。
待大家吃了饭,戏台上已经锣鼓停当,唱的果然是南边的昆曲,咿咿呀呀,唱腔婉转。
在座众女眷都是北方人,可虽然听不懂在唱什么,只看台上那生的扮相清俊秀美,步态风流妩媚,就已经赏心悦目了,哪里还管别的。
陆夫人跟王妃靠着,一边看,一边向王妃解释两人唱的什么,发生了什么。
王妃笑道:“平日里听你们话只是官话,都忘了你们南边是这个软软糯糯的腔了。”又转头问西闲:“妹妹,你能不能听懂?”
西闲还是头一次看这种昆山腔,虽也不算太懂,但也能猜出大概,且也许真的是跟她祖上在南边有关系,竟也十分喜欢听。
正听得入迷,见王妃问便道:“勉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