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达官贵人携家带口前来度假游玩。
苏舒燕因先前在家里闷了许久,如今便撺掇西闲一块儿前往。西闲道:“劝你消停些,这会儿正是热时候,算来京城里四品以上的官儿,但凡得闲,只怕都在那里,哪里轮得到咱们靠边儿站一站?再者,那些人多的地方必然事多。”
苏舒燕笑道:“你又拿旧事来嘲我?我上次不走运才遇到逃脱的狮子罢了,难道山庄里也会有狮子?”
西闲想了想,噗嗤笑道:“狮子未必,什么狼虫虎豹可不定,就算没有,他们看你这样鲜美可口的,也必然不远万里找来了。”
苏舒燕扑上来打她:“揭人莫揭短,你再敢!”
西闲被她压得摇摇欲坠,忙投降。苏舒燕道:“你得罪了我,还不赶紧赔罪?就陪我去山庄避暑,我就原谅你。”
西闲道:“给了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我不去,你叫三公子陪你就是了。”
苏舒燕抓着她摇晃:“我哥哥忙着正经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姐姐,反正都要是一家人了,你怎么反而不疼我了?再,就算有那狮子老虎的,他们也是先吃我,这次我替你挡着如何?”
西闲给她软磨硬施,缠不过,随口应付道:“我家里的事我做不了主,等回头问问母亲再。”
这本是搪塞的话,回头大不了只夫人不允就是了。谁知苏舒燕正在兴头上,当即忙去找杨夫人询问,夫人却一口应允了。
西闲听了,十分无奈,只得答应同校
就是这一去,偏偏狭路相逢,遇到了那个唯恐避之不及的魔星。
果然,才落座不久,苏郎中便道:“林贤弟,你我相交多年,也该知道我的为人。如今有一件为难的事,本不好开口,但……就请先恕我无礼吧。”
林牧野见他举手行礼,面带愧色,且话的郑重,更加狐疑:“可是出了什么事?大人且就是了。”
苏郎中拧眉:“既然如此,少不得我便了,本来林苏两家这门亲事很得我意,只是、前两日,霁卿时候拜过的一位师傅路过京城,因知道了他将成亲,便给算了算,谁知竟算得两个孩子命中犯冲,如果成亲,必然会事事不顺,重则危及性命。所以……”
林牧野一肚子狐疑,慢慢听到这里,忍不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先前已给他们两人批过八字,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又不对了?这种无稽之谈?”
“原先不过是随意走个过场,多半是算的不准,这位师傅是世外高人,他也是一片好心才提醒我们。”苏郎中望着林牧野,“所以我想,不如,不如把这门婚事给取消了。”
“笑话!”林牧野无法置信,拍案而起:“已经下聘过定的事,居然因为一个神棍的不经之谈而要取消?苏兄,你几时变得这样胆了?这万万不可!”
苏郎中低下头去。
林牧野毕竟是当官的人,倒也不蠢,他看看苏郎中,又看向旁边双目微红的苏霁卿,突然道:“且慢,苏兄,你向来不是那等一味迷神信鬼之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故?”
苏郎中把心一横,起身道:“林大人,此事就这样定了,就当是我苏家对不起你林家,聘礼等物就当作是苏家的赔礼,以后林兄若有差遣,我们也自然……”
不等苏郎中完,林御史呵斥道:“我不想听你这些!儿女婚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原本是两家子郑重商议妥当的,岂有你悔婚就悔婚的道理?你想悔婚也成,只别拿些子虚乌有的鬼话来糊弄,或者你其实是嫌弃了我林家所以后悔,若是如此你且直,我的女儿,就算这辈子嫁不出去,也必不敢高攀!”
“林兄……”苏郎中哑然。
苏霁卿在旁边双膝一屈,跪在地上。便把镇北王看上西闲,太子错认舒燕,以及后来他如何用计等等都了。
末了,苏霁卿红着双眼,道:“我对妹妹的敬爱之心,日可表,如果不是怕连累父兄家族,我宁死也不肯悔婚。”
林牧野这才明白了一牵他看着地上的苏霁卿,又看向正嗐叹的苏郎中:“霁卿所,可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