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出来,无论付出多大代价。
烟烟把拳头舒展开,和我的手握在一起,说我相信你的能耐。
我暗自苦笑,她可不知道我现在背着一个多大的包袱。
很快会客时间结束了,烟烟依依不舍地被女警带了下去。
我又给了姚天几张票子,让他尽量照顾着点,姚天畏缩地看了药不然一眼,满口答应下来。
从看守所一出来,药不然在我身后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我回头问他怎么了,药不然伸了个懒腰:“烟烟到底是黄字门的,对瓷器不太了解啊,让人白白占了便宜。”
药不然是五脉里的白字门出身,精通瓷器。
他这么说,必定事出有因。
我忙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药不然告诉我,现存汝窑不过六七十件,分散于北京故宫、台北故宫、大英博物馆以及其他一些博物馆里,件件有来历可查,可目录里从来没提过南京戴氏有这么一件汝官窑藏品。
真正意义上的汝瓷,一般出自汝州宝丰清凉寺官窑,特供宫里,运转时间不过十几年光景。
而且这个窑烧制器物不计成本,尽善尽美,凡不合格全部砸碎,所以产量极其有限。
玩瓷器的都知道,行当里素有“十汝九赝”之说,每年都有好多民间收藏家站出来,说我们家里藏着多少件多少件汝瓷,其实从来没见着过真的。
药不然说这件汝官窑三足香炉,虽然没看见实物,但是赝品的可能性极大。
这就好像你说手里有传国玉玺,有这个可能性么?
有!但概率实在太低了,低到不必予以置信。
“这个戴鹤轩也太寒酸了,弄个假汝瓷供在家里当个宝贝,暴发户的文化底蕴就是不行。”
药不然刻薄地评论道。
“可就算这香炉是件赝品,也没法帮烟烟脱罪。
她是砸了人家东西,不是买了人家假货。
要不然,也用不着我专程来南京了。”
我摇摇头。
药不然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哥们儿,我知道你对我心怀怨恨。
不过现在咱哥俩儿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你有什么事,不该瞒着我才对。”
“我瞒着你什么了?”
“我一直就在纳闷,现在那两幅《清明上河图》对质的时间迫在眉睫,正是五脉生死存亡之际。
刘一鸣把你派到南京来,肯定不会只是为了黄烟烟。
你找戴鹤轩,肯定还有别的事,而且那件才是正事、大事,我说的对吧?”
这个混蛋眼光倒真是犀利,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动机。
戴鹤轩手握《清明上河图》的秘密,这是我必须要拿到手的,可烟烟也是一定要救出来的。
我从走出看守所的那一刻,脑子就在不停地转动,想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个戴鹤轩,到底是不是和《清明上河图》有关?”
药不然紧盯着我,似乎要挖出我心中的秘密来。
我被他盯得很难受,立刻冷笑着顶了回去:“你以为我会像从前那样,对你知无不言吗?
我还想留点底牌,免得被你害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
我们两个对视片刻,药不然嘴角动了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信任了是不是?”
“是。”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药不然无奈地举起双手:“哎呀哎呀,你的警惕性可很高。
好吧,好吧,这事我先不追问。
不过无论你是什么目的,总之咱们该先去跟戴鹤轩见上一面才对吧?”
这个提议我倒是没有意见,总归要先见见这个人,摸摸他的路数,再来决定接下来的计划。
药不然动用了老朝奉的地下关系,很轻易就打听出了戴鹤轩的住所。
他的住所分为两处,一处是一栋在玄武湖旁的小楼,楼下是戴氏黄帝气功班本部,楼上是住所。
这个地址是公开的,每天外头都挤满了人,不是来报名学气功的,就是慕名来治病的。
他还有一处私人住所,在南京郊区,靠着长江边。
黄烟烟之前去的,就是这个私人别墅。
药不然路子野,不知从哪里弄到一辆吉普车。
我们一路到了别墅门口。
别墅濒临长江边,四外视野极好。
这原本是一处高干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