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后,有些惊讶地瞥了她一眼,只觉得这大姐进道观修行之后,的确和她的生活习惯不同。她同样是家中嫡女,虽说父亲秉承清廉,但在生辰时并不会约束宴请,娘亲也会在生辰时给各家官眷小姐们送帖子,她也习惯了这种礼来我往的宴请,也能和贵族姐妹们多联系感情。
莫静蓉想起了昨日莫兰在宴会前那独来独往的性子,这京中姐妹们并不认识几个,而且她也并不打算认识,估计也是这个原因,对举办生辰宴兴致寥寥。
林娇贞心想她说的有理,眼下皇后寿宴刚出了变故,莫府若是再热闹办酒宴,怕要给人话头去嚼了,但若是这本应该办及笄礼的生辰,就这么草草了事,只怕外人知晓了会说她这继母苛责嫡长女。遂有些纠结地说道:“难为你如此懂事,那你那生辰如何过,我还要再同老爷商议一番了。”
“娘,听说东街那盛丰首饰铺出了些新花样,不然我今日同兰姐姐一同出去,选几个时兴的首饰,当做是生辰礼了。”莫静蓉见母亲面露难色,遂开口说道。
林娇贞听着女儿温声软语,心中十分慰贴,笑道:“蓉儿,铺子里有哪些新鲜款式,你最是在行。你就去给你大姐当个军师,选几样喜欢的。”
“我也想去。”莫静欣一听要出去逛铺子,赶紧在旁说道。
程姨娘在旁瞪了她一眼,“你的女学课程已是落下他人许多,老爷还特特请了夫子今日来府上。”
程姨娘不让莫静欣去也有她的盘算,昨日熬了一夜不见她的人,待会要好好盘问一番,哪里会放她去撒野。
莫静欣轻声哀嚎了一下,很是不情愿的嘟囔了几句,夫子为何要今日来之类的话。
莫兰见几人言语之中定了下来,也不好再做推迟,不然显得太过生疏。
虽是昨夜皇宫内遭受了诡异怪事,但宫廷之事波及不到皇城小老百姓,京师街头上仍是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莫府马车缓缓地行驶在东街车马道上,莫静蓉性子温和,并不言语,莫兰也无搭讪的心思,两人各坐在车厢一头,车内一片静谧,在外头摊贩的叫卖声中更显得有些尴尬。
砰地一声,车厢外有重物倒地,伴着惊呼声,本是缓慢行驶的马车也被迫停了下来。
莫静蓉昨晚经过了血洗寿宴的惊吓之后,有些草木皆兵,当下白了脸色,惴惴不安地看了莫兰一眼。
“兰姐姐……”
昨夜她呆在母亲身旁,也偷偷观察了这甚少见面的大姐,在那恶心恐怖的场面下,她毫无惊慌失措。且见父亲进了翠庭园,看到莫兰坐在她们身旁时,神色显然一松,看来对这大姐很是信任。
兰姐姐看来在外省修道,是学了些本事的。
莫兰伸手打起了帘子,侧头看了眼,只见莫府马车前横倒着一辆板车,上面的货物七零八落的倒在路中间,拉货的脚夫正从地上爬起,
莫府马夫有些不爽快,“京师城里马车都要慢行,你一个脚力拉着板车,竟是比马车还快,这么直冲冲的撞过来。要是惊吓了我家小姐,我拘了你送官。”
脚夫见撞了贵人的马车,赶紧站在横道板车旁,神情尴尬地挨着训,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他看到莫府轿帘被掀开一个空,赶忙定睛看了几眼后,吓得瑟瑟发抖,咚地一声跪了下来,“求贵小姐饶命啊!”
莫兰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了脚夫,并未在他身上察觉到煞气。
周围有些闲来无事的人被脚夫这么一喊,也停下脚步,等着看热闹。
平民百姓和贵族小姐之间的冲突,稍微打磨加工一下,就能够作为坊间巷口的谈资。
莫兰放下了帘子,淡淡地对马夫说道:“无妨,货夫赶路做点营生,有时难免焦急一些。这货拦在路中间,挡了路人的道,你也帮忙拾起,以便大伙儿通行。”
莫府素来以隐世不争为家训,虽说莫九守是正三品,但也没有飞扬跋扈的习性,下人们受了主子的训导,自然也不会仗势欺人。
马夫虽然被横冲过来的板车弄得不爽,但既然小姐发话了,只得臭着一张脸帮忙脚夫捡那沉重的包裹。
“没事。”莫兰侧头对莫静蓉说道,“昨日那只是突发事件,普通人一生还碰不到几次,你就算是长些见识了也好。”
莫静蓉嘴角微咬,神色稍缓,看着她那镇定的样子,犹豫地问道,“兰姐姐,你是不是经常碰到这种事情啊?”
莫兰挑眉看着她,她在皞白派修道的事情甚少人知,她也不想旁生枝节,遂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