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嫣当时太害怕了,师兄你是化神修为,他们自然是伤不到你的……”
“伤不到我。”程简冷冷一笑,“那能伤到谁呢?”
任语嫣感觉背脊发凉,难道程简怀疑了她看到了莫兰尸体和安魂灯?
不,不行,要稳住。
“我当时只是想自保。”任语嫣莹泪顺着白皙赛雪的脸颊滑落,她期期艾艾的走到程简身旁,“师兄,语嫣知道错了。现在若是再让我回到过去,语嫣一定不跑,一定和他们决一死斗。”
任语嫣的语气委屈中带着撒娇,这是她最拿手的腔调,能够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怜惜几分。
“只怕是回不到过去了。”程简站起身来,不着痕迹地避开任语嫣想要触碰他肩膀的手指。
任语嫣脸色一僵,手指腾在半空,慢慢攥紧后藏在袖中,“师兄。”
“任姑娘,只怕我是担不起你这声师兄。”程简淡淡说道,“我师父始终就是我一个徒弟,你若是还想呆在紫空派的话,还是叫我一声程长老吧。”
程简这话犹如一道天雷劈开任语嫣头上,她双目瞪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师兄,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你若是想下山,我也不会拦你。”
“不,我不会走的!”任语嫣觉得整个心脏被人掏出,空荡荡的血洞在无止境地灌冷风,“师兄,你是不是对语嫣失望了。当时情况紧急,语嫣并不是真的弃你不顾啊!而且慕寒、阿慧尔不都是在锦至庄照顾你吗?若是要怪罪起来,他们都逃脱不了啊!窦氏兄弟都是住在天灵门,他们会到锦至庄,是不是阿慧尔通风报信的?!你怎么不去怪她!”
程简看着激动异常的任语嫣,陌生得仿佛从未看清她,“任语嫣,你还想要拖多少人下水?”
“那你也不能这般对我啊?!”任语嫣眼泪止不住,她泪眼婆娑地看着程简,“我为了你,连金禾派都背叛了。大家都知道我呆在紫空派是为了你。你若是要把我赶走了,我还能够去哪里?还不如一剑刺死我算了。”
“这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对我无用。”程简语气愈发冷淡,“而且,我从未许诺过你任何,你我清白,还是不要毁了自己的清誉才好。”
任语嫣一个恍惚,想起了初见程简时,他在双影楼缓解了自己的难堪,说出女子的清白也犹如镜子般易碎,那日她便对他情根深种。
这些年,她这么努力的靠近他,想要成为他身旁最值得信赖的人,早已是不顾及自己的清誉名声了。
如今这“清白”二字,多么的讽刺。
“师兄,语嫣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无情的对待我?”任语嫣不再歇斯底里的嘶吼,而是更加楚楚可怜的看着程简,语气凄切地说道,“四海之大,语嫣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程简终是叹了口气,“任姑娘,眼下我是给你留了体面,我心中存疑,并不想去深究,你究竟是什么都没做,还是做错了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他冷眸看着任语嫣,退了一步道,“既然你无处可去,那便继续留在紫空派。你的衣食用度还是照旧,若是修行需要灵石,按着门派规矩上报,也不会去克扣你。只是以后你不要再来七星岩了,否则按照擅闯长老住所送严律殿处置。”
任语嫣仿佛被程简扇了几巴掌般,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看着程简的背影消失在里屋。
这不是她今日想要的结果……
她只是来筹谋如何让程简相信自己的话,能够撇清她和窦氏兄弟的关系。但是怎么她会越描越黑,程简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此铁石心肠。
程简从一开始就是带着抵触情绪看着她,怀疑她。
她究竟是哪一步做错了?
任语嫣从七星岩走出来之后浑浑噩噩,全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呆在紫空派,都是为了能够得到程简的爱护和照拂,也就是靠着程简是程长老的关系,她在紫空派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实意的,紫空派的弟子都不会低看她,因为她紧紧依靠着程简,就连慕寒、陶甘等人都认为程简与她关系不同一般。
现在怎么办?
她能不能装作今日之事没有发生,继续留在程简身边?
任语嫣知道程简虽然性格冷厉,但是实际心软,只要她再多求他几次,他总是不会狠下心来赶她走的。
任语嫣一路胡思乱想,左右纠结,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走错了路,走到与自己弟子厢房截然相反的方向,再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