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龙王独坐窗前,眼前是无尽的长江流水,总觉得这里的水少了家乡的激荡,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转开眼眸,死死盯着不放——毕竟是从家乡流过来,甚至是在天残回来之后,也未曾改变过姿势。
天残心知他难舍的情怀,只叹息一声,他何尝不愿回到小林,可是……他自顾自的爬上床,静静的打坐练功。
“公子,昨晚我……不,不知道你昨晚之行有什么收获?”
“看来确实是很多人希望从地缺他们身上找到我的踪影,他们的四周似乎都密布着探子,让我来看看他们是不是有真才实学。”天残微微一笑,低首看了看放在身旁的金面具——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面具了。
荆龙王心中一动,“那公子准备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这几日该会有很多的故事。”算算自己跟荆龙王离开江陵的日子,也该到武昌了,他是不得不来的,只是还没有遇见明月,不知她怎么样了?现在有人照顾着地缺,可当多方势力齐聚此处,地缺他们会成为挣扎在几大势力中的蚂蚱,那时将是他再战江湖之时,他要告诉所有人——想从他手里拿走任何一样东西,都不是那么容易;曾伤害过他的人,将会为此感到后悔。
不,他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自己要大开杀戒?不!
地缺等人周围的无数双眼睛让天残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当初约好的暗语都不敢轻易写出来,害怕引起麻烦,只是每天远远盯着他们三人。
果然不过三四天,天残发现那座暗的惊人的宅子边不断的出现各种各样的武林人士,地缺他们依旧每天来到黄鹤楼上,狼大狼仔还是依旧的吵闹不休,只是地缺却是眉头越锁越紧,时不时从眼中射出的光芒益发忧虑。
天残早早来到了黄鹤楼,包下一个雅间,和荆龙王静静地等着第一缕阳光洒上来,信手斟下两盏清酒,轻轻啜,淡淡饮,清晨的风儿轻柔似少女的手,正在欲拒还迎的轻抚过你的脸庞。
不过很快就被阳光撕碎,那些踏着阳光而来的,被镶上黄金的边,闪耀着人们的眼睛。
天残机警的在这些嘈杂的声响中,寻找着什么。
白云城的白云兄弟,霹雳堂的雷万震父子等,嘈杂声此起彼落,一个偌大的黄鹤楼竟被占得满满的。
“白兄。”雷万震老远就打了招呼,他和白少云曾于武林大会中有过一番交手,却不料白少云记恨当日之羞,只象征性的拱了拱手,倒是白云连声道歉,并拉着雷万震的手,说着话儿。
……
或虚情,或假意,看似嘈杂的黄鹤楼上其实充满着诡诈,人们似乎都有意无意的绕开天残地缺,绕开那张掀起轩然大波的藏宝图,天残可以想象那一张张堆满笑容的脸庞上那双贪婪无知的眼睛。
蓦地,天残一阵,转头看见荆龙王双手紧握,根根突起的青筋将他的愤怒展示,天残抓住他的手,摇摇头,又点点头。荆龙王缓缓吐出一口气,沉声道:“是那帮叛徒。”
“大师,道长,朱老前辈。”黄鹤楼一下子静了下来,来的人正是少林枯叶、武当苍松以及“三仙手”朱自在,这三人在当今武林威望之尊,岂是小可。接着编听闻一阵苍劲的佛号声,朱自在长笑一声:“哈哈,又再见各位英雄豪杰啊。该闹闹、该吃吃,不能被我们三个老家伙打扰了啊。”不过大堂内气势早变,窃窃私语不减,倒少了许多烂吹虚夸的俗套话。
天残心中一惊,少林武当的方丈掌教都来到此处,莫不成是收到什么消息,而且群雄于此时齐集黄鹤楼只怕不是那么简单了,各处的高手来往费时,怎能于今早齐集——昨晚城中似乎也还未有如此胜景。
果然,不过一会儿工夫,偌大一座黄鹤楼已容不下这许多人了,楼外已搭起了长长的一溜棚子,供人歇脚。
天残淡淡地看着,心知今日之事看来必是落在了地缺等人身上,而目标则是直指自己——因为地缺等人的桌子一直都没人坐上,再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藏宝图更能让他们如此心切向往的东西吗?天残消失的无影无踪,放佛凭空遁去,而地缺就是打开那虚空的唯一钥匙。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来吧!
江风无疑吹不散这浓浓的争逐之心——正所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武功高者认为自己很有把握,武功低者认为人多手杂,难保自己不是上天眷顾的人,何况天残本人似乎也并没有多么厉害,很少听到他的反击啊。
天残突然觉得他们都很可笑,连同那世外的枯叶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