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至终,沈汝筝只在宫殿中说了一句话,虽是听了不少,却依然不明白,这中间到底要发生些什么?
“锦儿,与叶家的婚事,你想怎么做?”出了坤宁宫,月琅天问道。
从方才之事中收回思绪,沈汝筝道:“叶家小姐三人与人私奔逃走,舅舅应该知道的,最后一次,更是被我遇见了,现在已经不是我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的了。”
“你想到了许多?”月琅天回身,目光直视沈汝筝。
沈汝筝没有回避的点了点头,道:“我父母当年,与他们也是一样的吧?”
说到这里,沈汝筝拜了下去,真诚实意说道:“多谢舅舅当年的成全!”
月琅天轻轻一叹,扶起了沈汝筝,道:“我都不知道,当年那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双亲没有后悔过,所以他们会感激你。”
月琅天摇了摇头,沉声道:“有些事情,不是你知道的那么简单,呵呵,当年……当年我何尝不是有着私心。”
“算了,不提当年了,说说现在吧!”月琅天转而一笑,道:“叶家小姐与你要逃婚的事情,早就传了个遍,所以你心中不需要有什么负担,你们两婚事成与不成,现今都动摇不了我的地位,该怎么做,你就去做吧!”
“叶宗大人那里?”
月琅天摆摆手,道:“他只是宰相,而不是皇帝,有些事情,他就不需要诸多顾虑。锦儿,我这句话,你是否能够听的进去?”
沈汝筝顿时默然下来,许久之后,苦涩笑道:“舅舅话中的意思,我能明白,其实,母亲在天之灵,也希望我是要有原谅之心的。舅舅,我答应你,可以过去的话,就让他过去。”
皇都城种种,都历历在目,不可否认,皇帝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掌控整个天下,不能以私人情感为行事的准则,他能够原谅母亲,默许双亲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而且,从叶清与施生身上,他也看到,两个人私奔而走,对家人会是怎样一种伤害,若要说原谅与否,他沈汝筝实在是没有这个资格!
或许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会难以的抉择吧!
“好,就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我忙完了朝政,晚上与你好好喝一杯!”
闻言,沈汝筝笑道:“或许今天晚上,会有人请我喝酒的。”
月琅天顿时一怔,旋即大笑起来。
叶家府邸在城西,叶宗身为当朝宰相,声名卓著,这府邸自然也是十分漂亮,等沈汝筝来到的时候,叶清已等候在大门前,看她样子,着急的很。
“怎么,怕我不来,还是?”
叶清难得羞涩了一下,轻声道:“小侯爷请进,我爹等你很久了。”
不等沈汝筝踏进客厅,一名青衫老者已在客厅外的院子中等候着,见到前者,青衫老者大踏步迎来,爽朗笑着:“老夫叶宗,欢迎小侯爷大驾光临!”
沈汝筝虽贵为一品义远侯,是太子的亲外甥,更是皇帝陛下的外孙,但以叶宗的身份,也不必这般隆重亲自相迎。
为人处世,叶宗果然有一套,难怪不论朝堂上下,还是市井坊间,都有着极高的声誉。
“小子沈汝筝,见过叶大人,老大人如此这般,小子承受不起!”
“哈哈!”
叶宗大笑着迎着沈汝筝走进了客厅,刚刚落座后,叶宗便是惭愧的说道:“老夫家教不严,小侯爷心中莫记怪,小女与施生之事,小侯爷请放心,老夫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沈汝筝偏头望了眼叶清,后者神色,此时万分的紧张,皇帝旨意,谁敢违抗,纵然自己与施生情比金坚,到了这个时候,父亲仍要棒打鸳鸯……叶清不由得向沈汝筝投出了求救的目光。
似乎没有瞧见这目光,沈汝筝笑问:“不知老大人要如何做?”
叶宗斩钉截铁的说道:“小女三度私自与人离开,无论是对老夫,还是小侯爷,都是失了颜面,虽未违抗圣旨,却也罪大恶极,本该处以极刑。但请小侯爷知晓,小女是个明理之人,不会胡来,老夫可以保证,日后岁月中,所行所做,定不会让小侯爷失望,请看在老夫年迈的份上……”
“老大人!”
沈汝筝打断叶宗的话,径直说道:“小子行事,从来无愧于天,更不会强迫他人,叶小姐既然无意,这桩婚事,不如就这么算了,皇帝陛下与太子面前,自有小子去说,不知老大人意下如何?”
叶宗父女都怔住了,显然没有想到,沈汝筝说话会如此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