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叛乱到此结束,如何善后,那些人要死,那些宗派会被夷为平地,不是沈汝筝该操心的,随着月琅天回到太子府邸后,所有的人都回来了。
大厅中,与紫妃的久别重逢喜悦过后,与慕千渊话语过后,该在的人,都望向了那看似已经冷静下来,但就如一座爆发前火山的月琅天,大厅中的气氛,再度变得凝重起来。
“舅舅,到底怎么回事?”
好一会后,沈汝筝忍不住开口问道。
抬头看了眼沈汝筝,月琅天想说,但到最后,终是化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整个人这个时候看起来,竟然刹那之间老了好多岁。
“舅舅!”
沈汝筝面色一惊,不在多问。
九州大地,以武争锋,没有人可以否认,武道上的成就,便是你整个人生的成就。
月琅天无论是修炼天赋,还是身份地位,都值得无数人仰望,皇室之权,虽然很多宗派高手不大屑之,亦不能否认!
皇室这个大染缸,沈汝筝才生活了短短一段时间,便是知晓,绝对是天底下最能锻炼人的地方,一个从小就在这里生活,一步一步即将走上巅峰的人物,竟在此时显露出迟暮色彩,叫人好不吃惊。
沈汝筝心知,这绝对不是舅舅因为皇帝陛下的处罚所致!
到底是什么,沈汝筝很想知道,但又不想让舅舅增加困苦。
“锦儿,我来告诉你吧!”不知什么时候,舅母走进了客厅。
沈汝筝又是一惊,从来舅母就是与世无争的人,虽然高高在上,行事却极为低调,待人也十分和善,不管是对谁,都不曾因为身份而自持过,而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在舅母心中,亦是一根不得不拔的刺!
诸多柔情从舅母目光中出现,随后投射在月琅天身上,以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开始述说,但谁都听的出来,平静,并不平静!
“一切,都要从父皇还是太子,代替先帝巡视天下的时候开始……”
舅母才开始的第一句,就让沈汝筝吃了一惊,那可是许多年前的事,皇帝陛下还是太子,自己的舅舅未必有多大,而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出世了没有。
似乎察觉到了沈汝筝心中所想,舅母轻声道:“那个时候,我刚刚嫁进那时的太子府,没过多久,昭华便是出世了……”
“莹儿!”
月琅天忽然开口:“父皇说的没错,该来的,始终要来,该面对的,也应该面对,既然达不到心中所愿,我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望了沈汝筝一眼,月琅天道:“锦儿,你该知道,我是父皇长子,而小月儿在当时,是父皇最小的女儿,而那个时候,父皇刚刚受先帝之命,代天巡视,便是注定了父皇的皇帝位,正好这个时候小月儿出世,不仅是我们,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上天赐下的福气,理所当然,小月儿注定了会享受天下间最极致的宠爱!”
“父皇得到小月儿出生的消息后,大喜异常,立即呈报先帝,为小月儿求来了昭华的封号。”
说到这里,月琅天神色陡然无比的冷厉起来:“当时的我,虽已娶亲,总归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人,而且一直生活在父皇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根本没有太多思考,我天真的以为,小月儿出生,父皇即将登临皇帝位,对于我们一家来说,天下最大的幸福,尽在手中。”
“却不曾想到,小月儿出生后没多久,母后就因为身体不适而去世。”
月琅天悲凉大笑:“我一直以为,母后就是这个原因而去世的,但不曾想,并不是这样。”
“外婆是被人害死的?”沈汝筝大惊,忙道:“陛下曾与我说过,外婆是因为难产而过世的。”
“难产,呵呵,父皇是不想你面对这件事情,或者,父皇根本是想瞒下这件事情。”
月琅天冷然笑道:“母后去世后,父皇登上皇帝位后,一步一步,我才明白,这个世间,并非是表面上的那么和谐。”
“母后为父皇发妻,不管父皇因为各种原因又娶了许多女子,与母后之间,始终保持着夫妻之间应有的尊重与宠爱。”
“锦儿!”月琅天道:“你可以想像一下,母后在父皇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我身为长子,而小月儿又极得宠爱,你认为呢?”
沈汝筝神色顿时一寒,冷声道:“太子储君之位,就非舅舅莫属,如此一来,舅舅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若仅是针对我而来,我又有何惧,可他们知道,我为长子长孙,不管父皇是什么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