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藏珍阁,压抑的夜幕下,高耸入云的建筑像是一个庞然大物,正满脸嘲笑看着站在它面前的渺小人类。楼敛歌眸底墨色更浓,她道:“便是九命藤并非教中至宝你也不该用这种方法来取,你说你还要这个家,你便是用这样的方法来守护这个家的?”
楼凤霄不语,他承认楼敛歌说的每一句话,正因此,才更觉得无言以对。
“二弟,当年父亲做的是不对,但我们正儿八经说起来,这不对里面也有你的一份!我知道你也委屈,这些年修习鬼道,行走大陆,受千夫所指都是你在用自己的方式恕罪,可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离开的日子,我们,整个天灵教是如何度日的?”
“父亲因你一病不起,功力大损,其他门派因此隔三差五就要打上门来!”
“大哥揽下教中一应事务,每日累到无酒根本无法入眠!”
“凤歌小小年纪天天以泪洗面,整日站在无归城城楼等你!”
“至于我……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只想问一句,你到底把这个家置于何地!”
楼敛歌话音落下的同时,楼凤霄周身荡起一层浓郁的气息。近乎含着绝望跟悲悯的气息中藏着几分戾气,楼敛歌不进反退,上前,紧紧盯着他。
“大姐,我这里,很难受。”良久,楼凤霄抬起手,细长的手指戳向自己心房。
楼敛歌表情一滞,听他道:“为父亲的所为,为大哥的处境,为凤歌的心情,为你的为难。”
“我知你想骂醒我,想我回家,不想我一人承担。”他说着,手指戳进衣襟,“可是大姐,我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