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旧事

飞吧，少年！以后将有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等着你去徜徉呢！

啧啧，怎么跟个老师傅一样。我自己，都还没飞出这片小山村呢。

李长安看着牧歌，感慨万千。人类这种生物真有意思，可塑性太强了。不管是给予希望或是绝望，都能迎来截然不同的转变。

赵氏寻到山上来了，“安儿啊，我到处寻你。趁你大伯回家的工夫，有些事情我要赶紧跟你说说。”

“牧歌，你到边上玩会儿去。”李长安把牧歌支开，再把赵氏扶到一边，让她把气喘匀了。“娘，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说要去打猎，抄了一副弓箭就走。既没带着背篓也没带着绳索，你打算空手把猎物运下山去吗？”

“娘，我发现你比他们都聪明！”李长安一边给赵氏拍背，这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哼，自家儿子，我还能不了解吗。”赵氏有些嗔怪，“你大伯是在气头上，所以才没发觉的。你不该紧躲着不见人，该找个时机跟他讲清楚。”

“讲什么，讲我原是女儿身。你找错方向了，该找一堆棒小伙来？”

“你的死丫头！”赵氏轻轻拍了她的脑瓜。想想，自己也好多年没有叫过她丫头了。不免有些黯然神伤，“丫头，你娘私心家里该有个男丁，免得受村里人欺负。所以才……这些年，可苦了你了！”

“娘，您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妥。”虽然有些不方便的地方，但李长安并不责怪赵氏，她也是没有办法。这是古代封建社会，孤儿寡母的该有多艰难。生来个女儿虽然姓李，终究会是别家人的。就连大伯，也不会多管他们家的闲事。

最后连名字都没有，冠一个“某李氏”，封建妇女的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如果只生了一个女儿，家里没有主心骨的话。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招一个女婿入赘。

这个女婿也必须有大本事的，不然更加被村里人瞧不起。

可这十里八乡，哪有这样的男人啊，所以赵氏才担忧呢。

“为什么一定在乡里找？不能到县上，镇上，州府，甚至京城么？那里，该有万里挑一的人才吧。”李长安才不会那么轻贱自己，找个乡巴汉子胡乱嫁了呢。

“又胡想八想的。人家达官贵人家，怎么入赘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再说，这事儿还得你大伯说了算才成呢。”赵氏心头这座大山啊，看来今生是绕不开了。

“娘，现在只有咱们娘俩。我说句话，您别怪我不敬。大伯他，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想着做所有人的主呐。我李长安就偏偏不让他如愿！我要找，就找一个本事大的。入不入赘不要紧，大不了我把咱们全家都接过去想轻浮。就算要留在这里，我看他们谁敢欺负我们家人。我即使是女儿身，也可以独当一面的！”李长安以前岂止是独当一面，那简直是女中豪杰！

“可不敢这样讲，可不敢这样讲！这话要是传到你大伯耳朵里，那可就糟了！”私下里无人说起这样的话，赵氏也是噤若寒蝉。

她怎么那么怕大伯呢，这里头一定有事儿！

在李长安的一再追问之下，赵氏终于说出了实情。

赵氏原来不是主动嫁到永路村的，是被拐过来的。所以她在妯娌之间一直势弱，因为没有娘家人。

村里稍微上些年纪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他们李家人，无论怎么都能娶到媳妇。谁叫人家有手段呗，村里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赵氏被拐过来之后，照例是先关她一段时间，磨磨性子。倒也没有欺负她，一天三顿，吃喝从不见短缺。不打不骂，只是关着。

可赵氏反抗得厉害，那时候也就十五六岁吧。她害怕呀，她想家。

同被拐来的还有一个小姑娘，村里一个小伙子见她可怜，就把她救了出来，两个人一起逃跑。

这能跑到哪儿去呀，没出二里地呢，就被人抓了回来。

李家连祠堂都没开，定了他们一个通奸罪，就直接浸了猪笼。

他们把赵氏带去看现场。赵氏这回真的被吓到了，这件事在她心里留下难以抹去的阴影。从此就变了乖顺，也不闹了，与长安他爹顺利完婚。

好在长安爹对她还不错，两个人能过到一块儿去，村里也没人再提起拐卖的事情了。

“这老东西！这不是草菅人命么，还有没有王法啦！”李长安辨不清赵氏所讲故事的重点，只顾义愤填膺，还说这个仇，咱家一定得报！

“你这个傻丫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