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01 接近

白心慕当然是想赚钱生活了，要不然开什么店，做什么买卖。开店的当然想等到一个胡乱挥霍的公子哥，可这个人花钱如果是出于同情或者是什么特殊的目的，那就要特别在意了。

白心慕虽然被眼下的生活难住，但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瞧见没有，死缠烂打只是第一步，做得过分是会招人讨厌的。要尽快打开突破口，找到话题。别说我没有教你，李长安在这方面，颇有些无师自通的本领。

“你别误会了，我是个商人，不会乱花冤枉钱。”李长安来了一个月，也没随意出手买过一样东西。“我找你，自然是有这方便的需求，也不糟蹋你的手艺。”李长安拿出那副长夜弓，“你看看这个，上次你说不能满弦。能不能给我改造一下，使其更加顺手呢？”

白心慕的手艺那是没话说，李长安这一个月的观察，主要就是这两点：白心慕确实有手艺，但生意实在太差。

那么，白心慕的心里一定会有所不甘的。

然后，李长安给他一个符合他手艺的活儿，那自然就顺理成章咯。

价格公道，不会多给你一分。这着实是来自于顾客的要求，白心慕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他把长夜弓拿在手里，说道：“是好东西，材质都是真材实料够份量。不过用桃木来做弓，硬度和柔韧度都不是最合适的。但工匠的手艺弥补了这方面的缺陷，这长夜家了不起，我为何从未听说过呢？”

“天下之大，你哪能什么都知道呢。”李长安心说，长夜家与你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他们如果不做线上，连李长安也没这个机会。你要是知道，那才见鬼了呢。“就说，能不能改吧。”

“当然能改，换弦就行了，你要什么时候来取？”

“不着急，反正你也没有生意。慢慢来吧，慢工出细活儿。”

“那就明天吧，明天来取。”只是换个弓弦而已，白心慕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李长安现在闲得很，就留在这里看着他怎么干活。说是要看着自己的东西，这桃木虽然不是做弓最好的材料，但作为木材也颇有些值当，怕给他掉包了。

“我白心慕从来不做那样的事，你要看就看吧！”

李长安确实不会乱花钱，她留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试验不同的弓弦，找到最合适的材料。真的是为她所需而改造。

终于找到合适的材料换上，李长安试了试，很顺手，可以拉满。桃木弓的承受限度不止如此，以后还可以换上更硬的弦。这算是配件更换吧，最早的模玩，但是具备很强的实用价值。

“就它了，多少钱？”

“收你材料成本和工本费，三两银子。”

“公道！”李长安付了银子，“想不想赚一票大的呀？”

“你还有什么技术方面的需求，可以找我。若是鼓动我卖店，别想了，这是祖产，轻易卖不得。”白心慕闭门谢客。他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什么东西了，得了三两银子，正好饱餐一顿。

李长安想请他吃饭，被拒绝了，人说只靠自己的本事吃饭。

没关系啊，饭馆也是开门做生意的，你去哪家我就去哪家呗。

只要凑在边上，就还有的聊，李长安对他说：“你是一个好工匠，但对做生意一窍不通。我看过你店里的那些兵器了，是用好钢打造的。用料和工艺方面都下足了工夫，可世人都不识货。你要高价回本，根本就卖不出去。”

“有人针对我，这我知道。在本地肯定是卖不出去的，我只能商队过来，他们走南闯北的，能识货。”白心慕这个想法听起来是很美好，思路似乎也是没错，商队是外地人，也不见得一定要买九爷的账。

可是，李长安又要给他泼冷水了：“你这样就更卖不出去了，商队都是二道贩子。他们大批量购进的都是那种质量一般，价格能够接受的，能够基本满足需求就行了。而且此地的军械生意，早就被人垄断了，你根本就没市场。”

坦白说，军械这种生意，跟粮食服装一类的军需有些不一样。后者耗损之后，可以报备向上面求补充。你把兵器质量做得太好了，这叫人家报损的口子怎么开？你以为流传到市面上的钢材都是什么来的，还不都是淘汰下来的军械。军队换新，就军械流传到民间，要么充作流寇武装，要么熔了锻造成其他东西。李长安之前给大当家他们一伙购置的武器，就是从这个渠道来的。

有些军队是亲儿子，有钱。兵器只要稍磨损就可以报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