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174 佛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本来没什么问题。常山河开始只是给他们提供庇护，好气一气白老九。所在初期，他们三个人关系很微妙，甚至还有剑拔弩张的时候。

但到了现在，常山河再对他们好。除了那份强求而来的亲情成份，大概就是害怕他们真的投向白老九那边吧。毕竟人往高处走，他们在白老九那边应该可以获得更好待遇。

这是常山河不了解，李长安不敢说，白心慕是最没有可能投向白老九一边的。这其中有很复杂的原因。

下跪者还在惴惴不安的时候，常山河已经做出处理的决议了。霹雳堂保持原有编制，但是要由三堂主提领，白心慕兼领一个副堂主，协助管理。他们将给霹雳堂重新建立一个新的行事风格与道德规范。

于是事件也被定性了，只是道德层面的问题，并非什么不赦之罪。原则问题已经让师爷也触犯了，他也如愿以偿地成为一个死人。这次事件中只有一个人死掉，活着的人，都应该感到庆幸。

白心慕对这些幸存者采取军事化的管理，这跟帮派的运营管理十分相似。但帮派显然只是初级极端，白心慕的方法更加规划和高效。一句军令如山，就彻底掐灭了他们还打算将兄弟论道义的企图。

白心慕也直说了，我并不是认识你们，更不是你们的兄弟。想跟我称兄道弟，至少做个样子来让我看看。但谨以同生共死，犯错也绝不姑息！

三堂主很好奇，他问白心慕是不是有过军伍生涯呢。这一套，可不是有样学样就能行得完全。三堂主崇拜军人，向往战场，他觉得那是男儿挥洒热血的神圣之地。

白心慕说你还太年轻了，这个时代大部分的军人都没什么可崇拜的地方。如果打仗是为了保家卫国，我亦可自诩曾为国家尽情挥洒热血。可军人一旦成为争权夺利的工具，那就是莫大的悲哀了。白心慕见过的死人太多，他们的一腔热血，到底为谁而流呢。

有如此铁腕的领导，相信霹雳堂的风气能够很快地扭转过来。

之前常山河委托白心慕训练这些人，白心慕原本不是很愿意的。要是教他们搏杀的方法，那白心慕这里实在太多了。你是想杀人还是保命，这个问题没有弄清楚，你就一样也学不来。

真要弄清楚了，这两个问题可能就是一个意思。军人杀人是为了保命，而用于帮派之间的争端，意义可能就有所不同。

也许单纯只是为了争地盘而已。这样就又回归了自己以前的生活，白心慕十分不乐意。他之所以会流落到这么一个偏远的地方，不是就为了开始新的生活么。再要训练杀人的方法，不可能。白心慕只是教他们规矩而已。

规矩这种东西，需要一个集中建立的过程。教一群人比教一个人要简单。一个人你还要塑造他的性格，而一群人，个体会被所处的大环境所影响。这就是军队与这帮乌合之众的不同之处。

因此白心慕并不需要教他们任何搏杀的方法，只是要他们学会守规矩了，战斗力立刻就能上升一个层面。

“但这与之前有什么不同呢？之前他们为了守住共同的秘密，也是铁板一块呀。”三堂主说。

“如果真的铁板一块，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在没有出事之前，大家都握着彼此的把柄，所以才相安无事。一旦出事，就立刻崩成散沙一片了。光靠这样的利益的维系，根本就不可靠。你必须试着让他们建立更加牢靠的生死联系才行。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很快就能想到方法的。”白心慕说。

“常爷让您协助我，其实副堂主就相当于军师一类的角色。有很多事情，还得您来教呀。”三堂主说。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我也不知道常老爹听到这个会作何感想。如果给我一个相对严苛的环境，我可以让这帮人脱胎换骨，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集团。没错，我从前就是那么做的。让一队新兵，在短短三年的时间内成长，然后屠戮了一个国家……后来这种残忍与屠戮的本性已经渗进他们的血液之中。我觉得，即使不让来带领，他们也一样，足以让人闻风丧胆。”白心慕说。

“一个勇猛无畏的士兵易得，可一个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将领却是千金难求的。这种能力不是谁都有的，我当时年轻，也把这个当作自己的天赋与荣耀，直到发生那件事情……”

“什么事？”他已经成功引起了三堂主的好奇心。

但你如果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面对白心慕可能就要遭罪了。白心慕从来都只是慨叹一下，不会把话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