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府”
卧房门口整齐的站着两排佣人,房门打开,伴随着叫骂声,手持药箱的老者逃命般似的跑了出来。
乔扬前来探望弟弟,正巧撞上了慌忙离去的大夫。听着屋里叫闹的声音,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少爷怎么样了?”
丫头道,“奴婢不知,相爷也在里面,大公子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自从二少爷受伤在家,这院里的下人可没少被打骂。
乔扬一进屋子便见乔安正在床上嚷闹,周身之处能够到的东西也被他弄的满地皆是。
“爹,二弟。”面对此番情景,乔扬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容的跨过碎片之地,他走到床边。
“扬儿来啦。”乔忠霖坐在床边愁眉不展的看着瘫在床上的小儿子。
一见乔扬,乔安便拎住他胳膊,“大哥,你一定为我报仇啊。”
这段时日,乔忠霖为了乔安寻遍了全国的名医,却没有一个有治愈的方法,乔安哪受得了像死人这般整日待在床上,渐渐地脾气便越发暴躁,怨气也越来越重,每次见到乔忠霖和乔扬,都嚷嚷着报仇。
乔扬拍了拍他肩膀,安抚道,“二弟放心,你的罪不会白受的,等你养好了伤,咱们再找那些人算账也不迟。”
乔安的腿伤的不轻,明着是重物砸伤所致,实则不然,经多个大夫诊断皆认为其是被武功高强之人封了经络,若再寻不出一个能医治之人,他的腿恐怕要终身残疾了。
乔忠霖极其疼爱这个儿子,为此他也没少下功夫,短短数月,头发便愁白了,只是求遍了名医也不见效果,乔安性情暴躁受不得这些,他便不敢告诉乔安这些,更不让他人在乔安面前提起此事,致使乔安现在仍以为自己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养几天便好了,至于到现在仍然不能下床的原因都归咎到那些大夫身上。
“一点皮外伤还要养这么多天,那些庸医真该推出去斩了。”
在床上躺了这么些天,乔安不仅没有长进,反而愈演愈烈,整天除了打骂这个就是训斥那个,短短数月,他房中的丫头就换了数十个,每个不是被他骂走就是吓走,弄的愿意在他身边伺候的人越来越少。
“养伤也是需要内外兼进,你总这样燥火,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康复,要想快点好便要好好控制你的性情,万不得这般暴躁。”
乔扬的话还算管用,乔安听了确实不在闹了,“大哥,我整天活死人似得躺着真的很闷啊。”
以前活动自如时他哪有老实待在家的时候,现在想动动不得,更是出不得这个门,他心里也委屈的很。
“我差人做了个座椅,过两天拿过来便能出去活动了,你且在坚持几日。”
一听能出去,乔安欣喜,“谢谢大哥!”
“兄弟间不论这些,大哥也希望你快些好起来。”乔扬扶着乔安躺下,为他捻好被子,“你且歇息会儿,我有事找爹谈,一会儿再过来看你。”
乔扬为人严谨,做事有上进心,二十几岁便做到了御前统领,反观乔安,自小便被宠的无法无天,到了这个年龄还一事无成,乔忠霖叹气,若这个小儿子有大儿子一半的努力也不至于到今天这般。
“扬儿,过两天我便联合其他几位大臣上奏恢复你御前统领的职位。”若不是因为乔安,乔扬的御前统领职位也不会被撤,为此乔忠霖颇有歉疚,他以前真是太宠小儿子了,好在他的扬儿懂事。
“此事不急。”乔扬道,“既然皇上有意针对乔家,我们便暂且避其锋芒,等事情过去再提此事不迟。”
“只是委屈了你!”
“怎会,这些时日难得的有空闲帮爹爹分忧,孩儿已经很满足了!”
乔忠霖满意的点头,“你能这么想便最好了,只是恢复统领一职耽搁不得,若皇帝在这时提拔了别人便得不偿失了。”
“一切听从爹爹安排。”
二人走至池塘边,见几只鸟正在结冰的水面上徘徊。
乔扬看向身前之人不解道,“爹爹,这次咱们明明有机会……为何……”
“扬儿,你可听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乔忠霖笑言,眉眼间满是狠辣,“咱们上次漏了几只大鱼,这次便要一次铲除。”
乔忠霖为人严谨,许多事不曾向任何人提起,即使身为他的亲生儿子乔扬对父亲所做事情也知之甚少。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乔忠霖说,“扬儿阿,你是乔家的长子,乔家的担子终是要落到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