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是个健谈的,一路上南宫雪晴从他这听了不少碳州的小道八卦,暮色降临,他们的车马终于到了城中。
南宫雪晴被外面的热闹景象吸引,
“这碳州居然这么热闹,看着比康邑还要繁华。”
街路两旁挂着各色彩灯,虽是夜晚,这一路走过竟如同白昼。
“公子有所不知,这碳州啊,除了采煤挖矿,就属酒楼妓.院最多,尤其到了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
仔细瞧瞧还真是这样,每隔几家铺子就能看到一座酒楼妓.院,姑娘们站在门口花枝招展的招揽客人。
不时有人从旁边酒楼拎着酒瓶直接进了妓.院,南宫雪晴看着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清莲坊”前推搡着喝醉的男人,口中还叫骂着“没钱来什么来,你当我这做慈善呢?”
她放下车帘,一股脂粉的香味飘了进来。
煤矿上的工人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平日怕是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摸不着,这种环境下酒楼妓.院的盛行想必是为了迎合这些人。
下井采煤比一般的活计危险的多,弄不好小命便撘里,这种有今个没明个的日子下,这些人便都抱着及时行乐的心里。
马车停下,她听车夫说道,“公子,客栈到了。”
安九一天前到的碳州,房间已经为几人安排好,蓝繆风下车。径直走了进去,南宫雪晴和杜芳若随在其后。
南宫雪晴上前拽了拽蓝繆风的袖子,“咱们还没给车钱呢。”
蓝繆风附她耳边悄声说道,“赵越请的。”
她回头看,马车果然走了。
“你答应赵越的条件是不是跟芳若有关?”
若不是小桃来的那么及时,杜芳若恐怕已经跟江湛回了康邑,她不相信世上竟有那么巧合的事。
蓝繆风看了看她,但笑不语。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南宫雪晴悄悄掐了他一把,“太损了。”
孰料某人丝毫没有愧疚之感,“我这是在帮杜姑娘,她跟江湛回去,便要在后宅中过一辈子,依江湛那性子,再跟别人弄出几个孩子也不是没可能,到时你的杜姑娘怕是要天天以泪洗面,哪能像现在这么自在。”
“合着你还做了件好事,芳若还得谢谢你是吧。”他这话说的一时半会还真让她无法反驳。
“那倒不用。”
嘿,这人脸皮什么时候变厚的。
“几位客官,这么晚了,是想住店吗?”小二打了三人一番,恭敬道。
蓝繆风摆了摆手,“有人昨日定了三间上房,直接带我们过去。”
“原来是安公子的朋友,小人眼拙,这就带几位上楼。”
小二将他们引至二楼的客房,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杜芳若和南宫雪晴手中的包裹上。
蓝繆风皱眉,“你可以下去了。”
“是,您几位有事随时招呼小的。”
经过杜芳若身边时,小二身子一斜,险些栽到她身上。还好杜芳若反应敏捷,侧开了身。
“真是对不住。”小二连连道歉。
杜芳若道,“无妨。”
小二走后,南宫雪晴扬了扬手里的包裹,“他对咱们的东西感兴趣?”
蓝繆风道,“碳州近日频发盗窃事件,你们多加小心。”
南宫雪晴见他推门进了隔壁的屋子,看向杜芳若道,“我们住一间?”
蓝繆风顿了顿脚步,想说什么,让杜芳若抢了先,“蓝公子放心,我会照顾好阿绝的。”
房门关上,杜芳若嘴角含笑。
蓝繆风这举动无疑是担心南宫雪晴自己有危险。
她嘟囔道,“人家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客房够大,对她们两个女子来说空间足够用,路上吃了风无忧给他们带的糕点,现下两人也不觉得饿,洗漱过后,南宫雪晴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她感叹,“还是床舒服。”马车再好,也摇摇晃晃的不得伸展。
杜芳若沐浴出来,坐在铜镜前擦拭头发,那张未施粉黛的面容尤为清丽素净,南宫雪晴侧身看着她。
感受到灼热的视线,杜芳若素手拂面,茫然的看向她,“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摇头,犹豫道,“芳若,小桃的出现是蓝繆风捣的鬼。”
“你就是与我说这个?”见她突然认真的模样,杜芳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南宫雪晴眨了眨眼,这不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