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靖坤一路狂奔不敢回头去看,他这身子平日骄奢淫逸惯了,跑了一会就累的直喘,他靠在一棵树上休息,见“黄彩衣”没追过来才稍稍放心。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魏靖坤心下犯了嘀咕,若是梦,这梦好真实,若是现实,他刚才看的真切,那人就是黄彩衣没错。
已至深夜,大地一片寂静,只听三三两两的树叶在夜风拂动下飘落下来发出轻微的声响。魏靖坤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等了许久不见其他动静,他缓缓起身,沿着小路向前走,路径上的石子泛出微微的白光,他顺着这点光亮七拐八拐的走着,又拐过一个弯时他看见前面有灯笼泛起的光亮正在朝他移动,魏靖坤欣喜,看来遇到巡夜的了。
他快步向前走去,走的近些了他看到是一女子提着灯笼,那女子穿着碧绿色的裙子,她低着头,将灯笼拿的很低,魏靖坤看见那碧绿的裙摆在灯笼的光亮下显得格外飘逸。
魏靖坤胆子大了些,待又走的近了些,他出声,“姑娘,我出门没带火烛,可否与我共用?”他醒来时,从“红袖坊”出来带的灯笼就不见了。
那女子停下来脚步,将灯笼拿的高了些,缓缓抬头。
看到女子的容颜,魏靖坤愣在原地,惊恐的瞪大双眼,指着前方的手指不断的颤抖着。
“你你你……”
女子有着一张温婉的面容,此时这张面容白的吓人,她定定的看着僵在原地的魏靖坤,缓缓挪动步子。
“别别别别过来……”魏靖坤仍保持着那个姿势,舌头打结道。若仔细看,便能瞧见魏靖坤脚下有一片水渍,正向上冒出一股热气。
女子走到魏靖坤面前站定,将灯笼举动二人眼前,声音清冷道,“魏公子还记得我吗?”
那双空洞的眼睛在跳动的烛火下显得格外诡异,魏靖坤终于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带着哭腔道,“当年是伊海潮糟蹋的你,你要找就找他去,跟我没关系。”魏靖坤认识这张脸,她是当年投湖自尽的闻家小姐闻静姝。
闻静姝勾了勾没有血色的嘴角,那样子看起来无比凄惨,“是吗,跟你没关系,你为何这么害怕,又为何知道我遭遇的事?”
“是是伊海潮,是他把我叫去的,还有贾长及、宋宋益,我们真的没碰你,我们只只是看着你被,被……”
“被□□、被践踏、甚至被畜生撕咬,是吗?”清冷的声音变得凌厉。
魏靖坤咚咚的在地上磕头,嘴上说着,“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你要报仇去找伊海潮,别找我。”
当年伊海潮折磨闻静姝时将他们几人找了去,魏靖坤是第一次看到那种手段,之后连续做了三天的噩梦,第四天才敢出门,当天又听到闻家被灭门的消息,此后半月他没再出门,更不敢在伊海潮面前提及此事。也是从那以后他才知道伊家的势力如此强大,强大到可以一夜之间灭人满门。
那时的魏靖坤觉得伊海潮变.态、残忍、暴虐,可三年后的如今,他也变得如此。
“糟蹋你的人是伊海潮、让人凌虐你的也是伊海潮、灭闻家满门的还是伊海潮,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许是知道闻静姝不能放过他,魏靖坤哭的特别悲凄。
此种情况下,魏靖坤不像是在撒谎。
若他说的为真……
“可是你当初知道我被糟蹋、被□□、被虐待,甚至知道我闻家灭门与伊海潮脱不了干系,你都选择无动于衷。”闻静姝捏紧拳头,手指狠狠陷入肉中。
如果当初魏靖坤能够,哪怕只替闻静姝说一句话,也许闻静姝就不会绝望的自杀。
三年前冷漠的人,三年后干起了同样的勾当,如今这人还好意思跪在这里恳求别人放过他,真是可笑。
他可有想过三年前的闻静姝是如何向他求救的,当日的黄彩衣又是如何恳求他放过的,结果他是怎么做的?
还真是讽刺。
魏靖坤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不停地喊着“我错了,我错了”。
闻静姝俯下身说道,“若你今天能走出这个院子,我便不杀你。”
魏靖坤感到一股凉意袭来,他抬头,那张温婉的脸近在咫尺,他向后跌去,顿了顿,连滚带爬的转身跑去。
魏靖坤不知道他跑的方向能不能出去,他管不了那么多,只要闻静姝不跟着,通向哪都无所谓。
“你太慢了。”他走神之际,只见闻静姝在他前方两米处站定,他惊叫一声,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如此反复几次,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