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南宫雪晴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地窖的地方,此地阴冷黑暗,所有的光亮皆来自于木桌上摆的一个将要燃尽的烛火,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在地上躺的久了,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
这里四下都是厚厚的墙壁,棚顶上方有一个被堵住的出口,南宫雪晴瞧了瞧,倒是被收拾的干净,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留下。
她将烛火从桌子上取下小心翼翼的放到墙角,就这么点光亮,她得宝贝些。
做好准备,她将桌子移到出口下方,人爬了上去踮着脚伸手去掀出口处的板子,一连试了几次,始终差了那么一点,她一咬牙蹦了起来,碰是碰到了,奈何使不上力,落回桌子上时一个没站稳栽了下来。
南宫雪晴四仰八叉的躺到地上,这一下摔的不清,缓了半天她才爬起来。
上方发出声响,南宫雪晴听到板子被搬动,丝丝光亮透了进来,一梯子从上而下放了下来。梯子落地,扬起不小的灰尘,南宫雪晴往后撤了撤。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南宫雪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
“许久不见,风兄弟怎么这么看着我?”孙秀才负手而立,笑呵呵的看着南宫雪晴说道:“可是不认得孙某了?”
南宫雪晴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孙秀才,而让她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随着孙秀才下来的还有一人,那人跟在孙秀才身侧,待他走近南宫雪晴才看清那人容貌。
“宋同知?你们……”
南宫雪晴指着二人,心内一时百转千回。
“是你二人合伙绑的我?你们有什么目的?”
他们都以为孙秀才从白城失踪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不想他竟同他们几人一样来了碳州,还与宋俭有所勾结,想来他们低估了孙秀才的身份。
还有这个宋俭,南宫雪晴只知陈知州颇为信任他,不想他还有别的身份,此番二人将她抓来还不知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宋俭道:“风公子说笑了,宋某哪有那本事,只不过为坛主的人引路罢了。”
宋俭叫孙秀才坛主?
他们是“沂莲教”的人。
南宫雪晴听蓝繆风说过,“沂莲教”是个非常成熟的民间组织,除了总教,各地分散许多“沂莲教”的分支,这些分支的领导者被称作坛主,坛主的地位仅次于总教的左右护法之下,孙秀才能混到这个位置,想必动了不少心思。
“想见风兄弟一面还真是难呢,前脚刚把你请来,外面就乱了,看来风兄弟在兰兄弟心中占很重的分量。”孙秀才坐到仅有的一张桌子上笑道。
南宫雪晴心里泛起了嘀咕,她平白在陈府失踪,外面那几人一定急坏了,眼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孙秀才狡诈无比,她怕是无法向外界发出求救信息。
孙秀才不惜隐藏那么深的宋俭露面,要么他坚信南宫雪晴无法逃出去,要么他便不怕此事被众人所知,南宫雪晴更相信前者,从与孙秀才交手来看,此人自诩不凡、狂傲自大,他选择在她面前暴露身份便是要向她炫耀,炫耀他的能力、炫耀他的手段。
她不明白的是孙秀才费劲心思将她抓来是为了什么?自是不可能就是为了在她面前炫耀他“沂莲教”分坛坛主的身份。
孙秀才接着道:“白城一别,孙某时常会想起风兄弟,风兄弟正义果敢,孙某打心里敬佩,想着如此人才若是能加入我沂莲圣教岂不是皆大欢喜。”
喜你妹!
南宫雪晴冷嗤,“你费尽心思将我抓来不会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吧?还有菱角矿的事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吧?你面上为谢彪的下属听命于谢彪,那不过是你的掩饰,实际上菱角矿假矿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王现、谢彪都是你的棋子。包括你的身世、你所说过每一句话都未必为真,同我们怀疑你一样,你从未相信过我们。”
南宫雪晴之前只当孙秀才是个小人物,他趁混乱逃跑只是为了躲避朝廷受审,现下看来,孙秀才才是那个真正的奸诈狡猾之人,这一切不过是他设的局,若是没有她和蓝繆风的出现,这个局或许会存在的久一些,他们的出现扰乱了孙秀才的计划,于是他将一切源头引向假冒刘正谦的王现,毕竟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小人物,案子结了,谁也不会关心他的去向。
孙秀才拍了拍手掌,“风兄弟果然聪慧,不过孙某没有你说的那么不济,孙某的嘴里还是有实话的,我真的是兰翎越城人,也中过秀才,不过我的家人早在那场旱灾中饿死了,我一路逃到了白城,有一位大娘给了我碗饭吃我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