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瓷碗落地的声音惊起树上的鸟儿四下飞窜,南宫雪晴被这一声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睡,谁知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
门外,碗罐碎了一地,汤汤水水洒的满地都是。
梁巧儿掩着面啜泣,“早上厨房熬了莲子粥,我想趁热端给小姐,不想小姐没起,我就在外面等着,许是站的久了,没看到小枣姐姐你突然过来,我吓了一跳才将手里的托盘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枣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委屈的梁巧儿,这姑娘没病吧,她又没说是故意的,被泼了一身热粥、热汤的人是她,要不是她躲得快,就被毁容了,反观梁巧儿这一身行头干净的很。
而且小姐每天什么时候起这个梁巧儿一天跑八遍的会不知道?
合着大早上的就来膈应人。
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林枣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梁巧儿。
梁巧儿从指缝中看向林枣,该死,怎么没把她那张脸毁了。
她抽泣着上前拉住林枣的手臂,“小枣姐姐,你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着哭的更大声。
南宫雪晴刚出门就见这么一出好戏,刚刚出来那股刺眼的不适感也被她抛在脑后。
梁巧儿见南宫雪晴出来哭的更加委屈,一边摇晃着林枣的手臂一边跺脚,那样子看起来别提多可怜了。
她不动倒好,她这一动,地上的汤汤水水都溅到林枣的鞋子上。
林枣低头,眉毛拧成一条线,这鞋是前个小姐带她上街买给她的,自从母亲生病,家里再没多余的开支,她一年都舍不得做一双新鞋,好不容易得了这双还被人弄成这样,这个梁巧儿当真可恶。
让你穿新鞋、让你买新衣服,该死的奴才。
梁巧儿越想越气,干脆将地上的汤水、碎片踢到林枣脚上。她正踢的解气,林枣突然出手将她甩到了一边。
梁巧儿被林枣的举动惊的愣在原地,嘴角那抹奸计的笑还没来及收回。
林枣嫌弃的拍了拍被梁巧儿抓过的地方,没好气道,“你哭什么哭,我又没说怪你。你不知道小姐每天都接近巳时才起床的吗,这才辰时刚过,你端着粥站在这给谁看。”
看着这梁巧儿就不是个安分的,隔三差五的就在小姐和公子面前晃,无非就是想勾搭上公子,瞧瞧这大早上的穿一身粉出来不说,头上那朵黄花在那插着怎么看怎么别扭,公子要是能看上这,她林枣倒立刷恭桶。
南宫雪晴打了一半的哈欠被林枣噎了回去,她起的晚也不是啥值得骄傲的事,怎么让这丫头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呢。
这边动静闹得大,蓝繆风的卧房离南宫雪晴最近,他早就出来了,陆续其他人也顺着声音过来看热闹。
欧阳烈焰倚着枫月白,边磕瓜子边说,“有意思,小爷从前混迹青楼见过无数姑娘,大多面上和和气气的,背地里相互扎小人,今天这种场景还是第一次见。”
枫月白推开欧阳烈焰,嫌弃道,“你也就见过青楼姑娘。”
“好歹小爷见识过,我说小月月啊,你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说完欧阳烈焰就跳的老远。
“好了,你们别闹了,专心看。”黎小白道。
梁管家见这情形,吓得腿都软了,他想将梁巧儿带走被李氏拦着了,“两个丫头拌拌嘴,你过去做什么,回头再让人说咱们护短,让巧儿自己解决。”
梁山着急,巧儿这丫头是个没谱的,公子小姐都看着,万一做出什么过分的,他们一家就没脸再在府里呆下去了。
“当家的放心,前些日子我已经说过巧儿了,今天就是个意外,她不会乱来的。”李氏一点也不担心,她早就告诉过梁巧儿不能硬碰硬,在外人面前越柔弱委屈越能引人怜爱。
听了李氏的话,梁管家稍稍安心,看公子神色如常,他就放心了。
梁巧儿一见这么多人出来,她想到李氏的话,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泪唰唰的往下掉,“我没有说小姐起的晚,我也没说小枣姐姐怪我,我只是想小姐醒来就能喝到热粥,我没有故意给谁看,呜呜……”
林枣皮笑肉不笑,“那敢情还是我的不对了?”
说哭就哭,怎么做到的。
“不,不怪小枣姐姐你,你也…不是…故…故意的。”梁巧儿抽抽搭搭,这次是真哭。
刚才掐那一下没轻没重是真疼啊,不过能让那蠢货吃瘪也值了,最好给她赶出府。
合着现在还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