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愚蠢

方清的死很快就传遍了淅川，方家人要彻查方清的死因，方正涛也放出了足够狠戾的话。

但是即便如此，不论是警察还是方家，都没查到撞死方清的人，甚至连逃逸的车都未曾找到。

时间一拖再拖，最后还是到了不得不举办葬礼的时候。

方家虽然和杜家一样前些年落魄了，但是近几年却有了跻身名流的趋势，因此方清的葬礼自然不含糊。

杜以珊站在人群之中，看向前方的遗照，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这个前世凌虐她许久的女人，如今却死于一场蓄谋的车祸，她反倒觉得她有几分可悲和可怜。

相比杜以珊的面无表情，站在她身侧的杜如芷倒是一脸悲戚，最后甚至低低地啜泣出声音。

“方清人这么好，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杜如芷看向一旁疲惫的方家家主方正涛，带着哭腔安慰道，“伯父，您节哀，方清她也不想您太伤心，不然有些人……”

杜以珊凝眸，将视线转向杜如芷，却见杜如芷将视线转了过来，而与此同时，方正涛的视线也落在了杜以珊身上。

而方正涛的目光之中满是审视。

“你在清儿出事的那天找过清儿？”因为杜如芷的刻意引导，方正涛一双眸子阴鸷地望向杜以珊，脸色不善。

他举家上下查了几天，都没有追查到肇事车辆，如今经过杜如芷这有意的诱使，几乎立刻就将心中的无限怒火和怀疑直直地砸向杜以珊。

杜以珊怎么也没料到杜如芷会在这种场合开这种“玩笑”，要知道，若是方正涛认定是她害了方清，别说是她，就连整个杜家都会遭殃！

杜以珊脸色变得难看，而不远处的杜成明同样脸色一沉。

“对。”即便如此，杜以珊仍旧是承认了。她当天的确来找过方清，但也毫无影响地离开了。

“来找清儿做什么？”方正涛此人一向冷厉，如今就算因为方清的死心力交瘁，震慑人的气势却同样丝毫不减。

“找方清和解，正式原谅她。”杜以珊却并没有被方正涛刻意放出的威慑吓到，而是直直地回望方正涛，不带一丝胆怯。

她的余光瞥见杜如芷，见杜如芷眼中闪过一丝得逞之意，心中暗骂一句愚蠢。

“哦？”方正涛对于杜以珊这套说辞仿佛并不满意，正欲说些什么，却有一阵咳嗽声传来，他立刻打住，转向身后，“泽儿，你怎么下来了？”

方正涛无疑是个狠戾的人，但是对待他的两个子女，却是满满的疼惜，尤其是一向体弱的方泽。

“爸，我没事，毕竟是妹妹的葬礼，我也不能咳咳……”方泽一脸虚弱，看向一脸责怪神情的方正涛，轻声地解释着。

扶着方泽的人是方正涛的续弦何茹，也正是方清的生母。何茹的贤良淑德是出了名的，但是方清却丝毫没有继承她的品格，反而是方泽和何茹更像是亲生母子。

杜以珊前世曾和何茹有过几面之缘，知道这个女人是如同她母亲一般温婉的人，因此礼貌地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