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禁足三日

“你很失望吧，还是恨本殿，恨本殿搅了你认新主的好事？呵，本殿就知道，昨日你那些花言巧语都是谎话！什么只有本殿一个主子，什么离了本殿宁愿去死，不过是你这贱婢为了活命编出来的！你不过是想……”

七殿下越说越激动，一步步逼近，眼底渐渐泛起通红的水汽。

“你不过是想让本殿信了你的鬼话饶你狗命，等你找到了新主，本殿便再奈何你不得了。也是本殿昨日受了伤一时心软，竟真以为会有人毫无条件的忠于本殿，还以为……真的……会有人永远陪着我……”

声音渐渐低哑哽咽，少年压抑着要哭不哭，身体狠狠的颤抖着。

木莲叹息一声，年纪大了最听不得这种锥心的话，正想认命的不跟他怄气，抱着他好好安抚一番，却被他猛地掐住了喉咙。

“既然你存了逃离的心思，那本殿早些成全你好了，省的夜长……梦多……”

少年渐渐用力，赤红的眼眸里肆虐着疯狂的恨意，死死盯着木莲因为窒息憋得通红的脸。

他不能原谅！这该死的贱婢，竟然偷走了他十几年来从未付出过的信任，他甚至在她身边能够那样安心的熟睡，他几乎要以为自己能像个正常人那样，拥有别人对自己的善意与感情！

“唔——”

木莲痛苦的闭上眼，感觉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流失，可她的挣扎在认定自己遭到了欺骗与背叛的暴怒的少年面前根本是蚍蜉撼树于事无补。

幽玉宫地处偏僻，四下里一个经过的人都没有，木莲眼角渐渐流下生理性的泪水，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七殿下却闷哼一声松了手。

“哒——”

清脆的响声，却是一枚石子落在了地上。

“谁！出来！”

七殿下握着酸麻的手臂，一双眼寒气四溢望着四周，可导出都是静悄悄一片，连只猫儿都没有。

木莲跌坐在地上咳了好半天，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抬眼就见七殿下仍不死心，咬牙切齿的冲自己又扑了过来：“你果真背叛了本殿！”

“那是沐妃娘娘的人！”

危急时刻福至心灵，方才在幽玉宫中听了皇帝的话就觉得沐妃二字十分耳熟，现下见了这眼熟的一幕，立刻想到了那天那个面具男，也顾不得七殿下与那个产子而亡素未谋面的母妃有没有感情，把话大声喊了出来，而后便紧紧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半晌，身边毫无动静，木莲小心翼翼睁开眼睛，七殿下背对着她抬头望着天空，有微风卷起地上落叶打在他身上。

“殿下？”

少年的身影比秋风还要萧瑟，木莲忍不住开口唤他，却被自己粗哑的声音惊到了。

“是母妃的人？为何不现身？”

七殿下对着空无一人的远处轻声说道，与其说是在质问那不出面的人，倒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既然不现身，既然往日都能弃我于诸多羞辱而不顾，今日为何要出面？难道在你眼里，在母妃眼里，我的命还不如一个小小宫女？”

说到最后，少年几乎是对着虚空在嘶吼。

木莲抿唇，走到少年身边，拉住他的手，少年浑身一颤，马上就要抽回，可木莲抓的死紧，他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恼羞成怒之下狠狠踢着木莲，木莲却咬牙受了，死死抓着他的手看着他恶鬼一般的面容和通红的眼：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过要投靠谁。我坦白，你脸上的胎记，靠宫里一般的妆品根本遮不住，但我答应你了，所以我一定会想办法。那天路过幽玉宫看见裴画师，我才想也许妆品遮不住，但画具，颜料可以。所以我才费尽心思混进幽玉宫，讨好玉娘娘和裴画师。殿下，您既然已经付出了信任，何妨便信任到底？若只是因为无来由的猜忌便否定了我对您的忠心，否定了您自己的信任，那当真是最大的辜负。”

木莲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见少年低着头不语，她心里多少也有些打鼓。

也许是刚才太过激动，这会儿冷静下来，秋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木莲瑟缩一下，觉得这身子再吹下去明天八成要感冒，便小声哀求道：“殿下，你若还是生气，回了咱们自己宫里，我就是在你跟前跪一天也行，外面这么冷，您要是吹冻着了可怎么好？”

少年慢慢抬头，眼底的潮红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木莲熟悉的暴虐。

“贱婢，松开你的脏手。”

语气里满满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