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沉默了半晌,又厉声道:“较劲儿是不是?”
“侄儿不敢。”施相郅答。
“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尚忠瞪着施相郅:“你这小子,打小儿就是这股较劲的脾气,你爹在世的时候成天跟你爹叫板,你爹不在的时候……”
尚忠的话戛然而止了,空气死了一样的安静,韩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尚忠,又看了看施相郅。
“侄儿不孝,愧对爹娘祖宗。”施相郅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仿佛跌落到尘埃里。
“诶,不提了不提了。”尚忠强行给自己打了个圆场,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戳到了施相郅的痛楚,这会儿也有些愧疚:“我问你,当年既然逃出来,为什么不来翼州找我?”
“侄儿怕连累到尚伯伯。”施相郅说。
“屁!”尚忠喝道:“头几年你不来就算了,后来朝廷给靖安王爷平了反,你还怕连累我什么?”
施相郅不说话了,又把头低下去。
“没出息,把头给我抬起来!”尚忠喝道:“当年你十六岁中武举,十八岁就做了靖安王爷帐下的前锋将军,何等的少年英雄?你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概哪儿去了?”
“尚大人……”韩觅想帮施相郅说话,但尚忠却一抬手阻止了他。
尚忠继续说道:“至于吗?打败仗的又不是你!是靖安王爷错误估计了对手的实力,才导致勤王军在战争中失利。你的先锋军打得很出色,不是吗?”
“别说了。”施相郅的拳头渐渐攥紧。
“我再说一遍,那不是你的错!”尚忠暴怒的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