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吵架
萧见琛抱着她的胳膊,强装镇定地对孟子娴说道:“孟子娴!我只是想保护你……你知道我从顺宜不远千里赶过来吗?”
“你知道萧若峰他有多想让我死吗?三天,我整夜都没睡就怕你出事……孟子娴!你把我当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她真的累了,她还自以为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别人。反而害了所有人,然后还清高自诩地以为自己可以做这些。然后呢?然后就被萧若峰当枪使,以前是现在也是。
孟子娴轻轻地扒开了他的手,欲言又止:“萧见琛!我讨厌皇宫,讨厌权势更讨厌萧若钰还有你们……我不想成为你们男人的牺牲品,也不想被你们利用来利用去……”
“如果我不姓孟,我就不会看到没母亲亲眼死在我面前。就因为我和萧若钰有瓜葛,接二连三出了一堆事情……我从不为别人活,也不需要别人来帮我……”
看着自己的手已经碰不到孟子娴,萧见琛红了眼:“你说……你讨厌我?孟子娴,如果不是我暗中保护你,萧若峰已经把你杀了……如果没有我,在朝廷上与他作对,你以为你现在的平静是谁夺来的……”
“孟子娴,自始至终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你也永远不能离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他说完这一切,才发现自己说了一些重话。
所有的怒气直冲胸口,他已经镇静不了了,他怕,怕孟子娴离开她。他怕,怕孟子娴不离开他会被萧若峰杀掉。
因为怕,所以一股脑地把所有狠话说尽。只为他能在她身边,长久欢乐。孟子娴低头看着地上影子,那个被太阳困住的影子。
孟子娴看着他说道:“你知道我多想放风筝吗?你知道我多想在京城郊南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医馆,你知道我多想像个寻常人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每天怕自己会死吗?”
影子被树遮挡,只留下了了断横残影。“所以啊……我不喜欢别人保护我……因为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萧见琛,你明白吗?”
萧见琛没有说话,他痛得说不出话,萧见琛看她那么想摆脱自己,揪心地疼。总是这样,母后当年也是如此,即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因为姓萧,母后次次见他就打他,骂他。他知道母后痛恨整个皇宫里所有的人,连着他一起都痛恨。母后是含泪死的,死前还说着:终于离开了……
可是这皇宫里他唯一的至亲也走了,走得很潇洒;而他却被母后抛弃在了这个皇宫之中。现在,孟子娴也说要走,要离他远远的。
孟子娴任由他的眼神,是那么的不舍,还是从他身边走过。说她自私也好,王幸的死她真的怕了。她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她只想活着。
她那时也曾和王幸一般,但下场也与王幸一般。她只是不甘,不甘花开的年纪,就要枯萎了。不甘自己任何事都没完成,就死了。
离开寺庙之后,天黑了。走在京城的街道,依稀还有几个人。她无精打采地看着自己的脚,每走一步她都在想是不是自己错了。
孟子娴觉得冷极了,因为京城的黑夜太冷了。孟子娴走到家时,看到了孟宅的大门开了一条缝。因为孟府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子时必须回府。
所以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留了一条门缝,正要上台阶。就看到台阶下面,抱膝睡觉的孟子瑗。孟子瑗躲在台阶和墙壁的角落,挫挫地像个小动物一般。
孟子娴没打算叫醒,因为她觉得估计不是等她的。孟子瑗却伸手抓住了她的腿,孟子娴停住:“他们没伤害你吧……”
她竟然第一次关心她,百年难一见的奇事。但她却觉得应该是想要说让她母亲回府的事,才故作关心地等她。
孟子娴淡淡地回复:“你母亲会回来的,不必着急……明日,就应该回府了!”孟子瑗先是疑惑的看着她,然后好像又有些失落说道:“嗯……对不起啊!”
这句对不起,孟子娴不自觉退了一步台阶。第一次道歉,也极其罕见。孟子娴却继续说道:“我不会原谅你的……就算你道歉!青楼你刺杀我,还有当年的事我不会做到全部都原谅……我没那么善良!”
孟子瑗轻笑,又再次说道:“无事……我就是随便说的。”然后就先一步走近门后,孟子娴却在她身后说道:“孟子瑗!你以后要怎么办……”
孟子瑗下了一个台阶,回答她的话:“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出府吧……我只是个女子,没那么大的能耐,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