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见过她

薛飞被压上了警车，路上，杜未然让派出所发了薛飞的信息。

薛飞幼年父母离婚，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职高毕业后打散工，基本不回家。

杜未然道：“但薛飞的奶奶说，薛飞按时给家里生活费，对他们很孝顺。”

关平道：“很多犯罪的人往往对自己的家人很好。他们伤害的是别人。不过他哪来的钱？”

“嗯，这是条线索。”

关平又问：“从章青那里查到什么了吗？”

杜未然摇头：“目前没有。他们的生活很简单，以前生活的街道上为他们说了很多好话，姐弟俩生活不易。章青后来上班供弟弟上学，一直到她结婚，按部就班，没有什么问题。范星星三年前在她家做过钟点工，并不是那种长久的家政，而且做得时间很短。”

他看了一眼关平，又道：“而且那是关平租的房子，在青城二中周围的学区房，范星星并不是照顾章素琴，章素琴那时已经住进了阳光养老院，她每天过去给章昭做饭，章昭高二后就不住校了。”

“出事后他们搬走了，章昭进了平昌一中。”

“啊，去平昌了？”

“对。”

平昌属于青城市所辖县级市，平昌一中是整个青城升学率最高的高中。

杜未然又道：“是肖庭做的调查，专门问过章青，一无所获。下一步，我会亲自调查他们。”

关平沉默。

雁山区分局关平曾经很熟。三年前她经常来。

分局在一个地势很高的楼群后面，这里有雁山区公安分局，区法院，区教育研究中心，区委党校，雁山路街道办事处。

中间一条细长蜿蜒上升的路，这些政府机关林立在路两边。公安分局在左侧的最里面。

车停在大院里，关平并没有下车，她看着杜未然道：“你去忙吧，我听你的结果。”

杜未然道：“我要先向张局汇报王强的案子，还有，先要审薛飞。来吧，我安排人带你见郑伟。”

他知道关平心中的动荡。

肖庭走出来抽烟，看到站在那里的杜未然，道：“头儿，这么快就回来了？”

关平下了车，肖庭上下打量着关平，疑惑地看着杜未然，没认出来。

杜未然道：“你傻了，连你关姐都不认识了？”

肖庭一愣道：“关姐？”

“你好，好久不见。”关平伸出手。

肖庭连忙抬脚将烟在鞋底摁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搓了搓手，握住了关平的手。

林迅出事的时候，肖庭刚进分局时间不长，林迅对他很好，一直带着他。每次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带着他。

聚餐的时候他经常看到关平，那时的关平及肩发，头顶总有一个歪歪的小发髻，看着非常俏皮，皮肤白皙，身材傲人，话很多，喜欢大笑，一脸古灵精怪的样子，总之是个到哪里都非常耀眼的女孩子，也不记得她戴眼镜。

肖庭握住关平的手，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她。

他的心缩了缩，离开的人就这样不见了，真正煎熬的是活着的人。岁月是什么，经历又是什么？肖庭禁不住唏嘘。

杜未然道：“你带她去见郑伟。”

肖庭点头：“走吧，关姐，听说郑伟这小子撞的是你？”

“对。很巧是不是？”

郑伟见到关平时眼球如地震般震动了一下，旋即眼睛看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关平盯着他的眼睛，就一眼，关平立刻明白他认识她。

她沉默地坐在那里，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他剃着寸头，肤色微黑，高鼻梁，长方脸，嘴唇很薄，微微有些招风耳。

郑伟等了一会，没听到有人说话，头正了过来，两手插在裤兜里，仍旧仰着头，睥睨着她。

肖庭看了看两人，这二位都不说话，他上前道：“郑伟，认识这位吧？”

郑伟道：“认识啊，我不小心撞得那位，还咬定我是谋杀她，咬死不松口！忒狠毒！请问阿姨，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认为我是故意撞你的呢？你是杀了我娘还是抢了我爹？”

关平冷笑道：“你认识我？我没记错的话，你说的是那天很黑，你没看见我。那么请问，你连一个人站在那里都看不到，怎么能看清我的模样，何况，那天我穿着羽绒服，围巾捂住了嘴，你刚才怎么认出我的？”

郑伟微微楞了一下，道：“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