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病逝?”
太子妃眼珠子一转,脑袋瓜子一发散,问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敏锐。
但并不含任何恶意,纯粹就是好奇。
太子望着姚缨轻叹一声:“你脑袋不大,怎么就问题这多。”
姚缨眨眼一笑:“兴许妾上辈子是只猫。”
太子像是恍然:“怪不得你说孤是狗。”
姚缨不解,周祐已然压了下来,唇畔扯出一抹坏笑:“猫狗大战,三百回合都不腻。”
等到太子妃恍然,已是避之不及,被太子拉着大战去了。
这般厮混,一日日地一晃就过,转眼便是除夕。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皇城也不例外,不说各宫殿屋檐飞角下,便是宫道两边红墙也早已挂上了一排排大红宫灯,到了深夜,也将道路照得亮堂堂,走在上头,半点都不心慌。
民间更有习俗,用火烧竹,毕剥发声,以驱除山鬼瘟神。
然而皇宫内院,殿宇多由木制,是禁明火的,更不提爆竹一蹦三尺高,烧到了屋顶房檐,一带起来就是一串。
姚缨伴着爆竹声长大,过了一年又一年,陡然一年瞧不见,居然还有点失落。
儿时的记忆里,父王亲自在场子里放爆竹,娘亲搂着她立在屋檐下看着,爆竹声一阵阵噼啪响,娘亲捂住她的耳朵,怕她吓到,却也不忍扫她的兴。
父母和子女之间,便该是这样的吧。
尽管,娘亲只是父王的妾。
但娘亲在世时,始终不遗余力地给她创造着一家三口的温馨之乐。
这也是姚缨虽为庶女,但从不自卑,反倒比姚珊更有几分贵女气质的重要原因。
娘亲全心全力为她,所作一切都是在为她铸造更好的自尊和底气,又怎么会假死弃她而去。
一想到这,姚缨便失去了几分守岁的心情。
周祐低头看她姣好的侧脸,闹的时候是一个样子,让他抓心挠肺,如今这般贞静,亦是另一种揪他的心。
松开了姚缨,周祐起身,将赵无庸招到跟前低语几句。
赵无庸望了一眼兀自发呆的女主子,诺诺应了声,便带着笑迅速退了下去。
约莫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安和在外面唤了一声殿下,周祐便带着姚缨起身,给她系好白裘的领子,把整个人裹严实,拥着她出了屋。
姚缨一头雾水,问男人,男人只笑,不语。
她也只能紧跟他的脚步,随他上辇车,一群人浩浩荡荡行进在了宫道上。
一直到了前宫和后宫交界处的正阳门,辇车停下,周祐却没有下车,而是拥紧怀里的佳人,待到帷幔掀开,外头的场景一清二楚呈现在了姚缨眼前。
噼啪噼啪,一群宫人围在广场正中的石台上放爆竹,点燃了,就赶紧往台上一扔,自己往后躲开,嬉笑声伴着炮仗声,不绝于耳。
姚缨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石台好像是为祭天而建,如今竟然用来放爆竹,若是卧榻在床的老皇帝知晓,怕要跳出来怒斥太子色迷心窍,其行堪比周幽王了。
“殿下!”
姚缨怔怔望着石台那边的热闹,又回过头,怔怔看着身后的男人。
“今夜,除了好话,孤一概不听。”
周祐看着小女人脸上并无半分喜色,不由微蹙了眉头,心想是阵仗不够大,还是她想亲自玩。
“你可以在旁边看着,但只能孤来放。”
周祐自以为已经是一退不退,一再让出底线,然而他的太子妃好像仍是不满意,不见欢颜不说,竟还双眸闪闪,无声无息落了泪下来。
他这是戳到她哪根子的脆弱心弦了。
“若是不---”
才开了个口,却不想落着泪的人儿忽地扑向他,挂着他的脖子,往他唇上亲了一口。
不止一口,还有两口,三口。
心情大落大起的太子骤然间有些懵,不明白他家太子妃这是个什么意思。
“殿下不要说话。”姚缨用指尖摁住了他的唇,人却偎进了他怀里,两手揪住他的衣襟。
弄得英明神武,算无遗漏的太子更蒙了。
他所有的意外,和失态,都只因她。
她一哭一笑,他的心便时雨时晴,被她操控着,不由己。
这样的女子,你说可不可恨。
便是可恨,却已上了心,再难放下。
姚缨平复了心情,才从男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