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老身好找。”
随着话音一个中年妇人走进亭里,这是公主最心腹的宫女,陪着她一起出嫁,配了公主府的总管林阑,人人都叫她林妈妈,在这府里除了公主就是她最说一不二。林妈妈进了亭眼往凝姐儿身上一扫,接着恭敬行礼:“老奴见过几位姑娘,大姑娘您出来的时候长了,公主正让人寻您呢,王姑娘身子骨不大好,这几日办嫁妆又累到,还请先回去歇息。”
珠姐儿正待说话林妈妈已经抢先道:“大姑娘,您也是过几个月就要出嫁的人了,现在那些针线活一针都没动呢,难道还要丫鬟们全帮你动了?”林妈妈这话里透着嗔怪又带着关心,和对王璩说话时的恭敬疏离全不一样。
珠姐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林妈妈身后的丫鬟已经上前来准备扶珠姐儿下去,珠姐儿转身时候想起旁边的王璩,拉一下王璩的手道:“姐姐,等吃了晚饭我再去找你。”林妈妈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见,那声音依旧那么温和:“大姑娘,王姑娘也一样要做嫁妆的,她身子又不是大好,你怎么能缠着她呢?来日方长,什么时候不能寻她的。”
珠姐儿侧着头笑了:“林妈妈你说的是,是我想的不周到,姐姐,那我就先走了。”珠姐儿和凝姐儿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林妈妈才转身对王璩身边的白书道:“送王姑娘回衡香院。”从林妈妈一过来,白书就吓得浑身发抖,听到林妈妈这话白书如蒙大赦,颤抖着去扶王璩。
林妈妈看着她们主仆走出去,这才开口道:“白书,王姑娘身子骨不大好,又要忙着做嫁妆,你该服侍精心些。”白书心里咯噔一下,忙回头对林妈妈道:“奴婢谢过妈妈教诲。”林妈妈眼里的笑并没消失,面上对王璩也很恭敬:“王姑娘请回吧,老奴不送了。”
王璩手心里已全是汗,在公主府见到次数最多的就是这位林妈妈,永远都恭敬地无可挑剔,可是也永远地不让自己接近,不管在她面前发火还是亲热,她脸上的笑永远都不会变,总是那么淡淡地说姑娘该去歇息了。
看着上方渐渐变的狭小的天,王璩又陷入一种迷乱和困惑当中,那种如同溺水般的感觉又来了,无数的水涌向自己的口鼻逃无可逃,没人会伸出援手,只有努力挣扎,可是所有的挣扎都那么无力。
白书带着怯意的声音在王璩耳边响起:“姑娘,您以后不要再见大姑娘了。”虽然早晓得会是这样,可真的从白书嘴里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王璩气血翻涌,头晕目眩,要紧紧扶住旁边的树才不让自己倒下去,她看着白书,脸上带着冷笑:“我一个侍妾生的不能和公主生的女儿称姐妹是不是?”
白书跪下时候脸上已经有了泪痕:“姑娘,奴婢知道奴婢已经不能再求姑娘了,可这么十几年都过去了,姑娘还有一个来月就嫁了,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徒生事端?姑娘您纵然嫁到什么地方,侯府也是姑娘您的娘家。”
白书说的哀痛,王璩却觉得心里又被割了一刀,徒生事端?究竟是谁在徒生事端?为什么那个罪魁祸首可以高高在上,而自己却要匍匐之下祈求她们的怜悯?王璩用手紧紧拉住胸口的衣服,只有这样才不能让自己叫喊出来:“起来吧,你就随我一起嫁到莫家去吧。”
白书脸上的惊惧之色更甚,但身为丫鬟这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只有低头应是,起身依旧恭敬地扶着王璩往回走。
看着白书这样,王璩心里浮起一丝不好受来,她们唯一错的就是被派到自己身边服侍,别的什么都没有,王璩不由微微叹息。白书听到了她的叹息,用手轻轻拍了拍她:“姑娘总觉得自己可怜,可姑娘也一样锦衣玉食、不愁吃穿、没人打骂。世间可怜的人比姑娘多着呢。”
王璩停下脚步,话里已经带了薄怒:“你的意思,我该对他们感恩戴德?”白书和王璩对看一时,过了许久才低头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虽是个丫鬟,心里也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像白书这样的,喜欢的也不过就是个小厮这类,王璩叹气:“你算是在我身边待的长的,我总不能孤身嫁到莫家,这里再如何,他们总要几分面子,莫家,那就不一样了。”王璩的叹息声很长,能做出正妻没进门,就有了庶子女的人家,哪会顾及什么面子?
白书抬头看着王璩,嘴里那句想陪着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旦答应了,自己的杨哥哥就……而且杨哥哥已经和自己说好了,等王璩出了嫁自己就该被放出去,那时候就去找爹娘说亲,过红红火火的小日子去。
这深宅大院里待了十来年,白书又怎么肯再去和别人争宠?更何况是和那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