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文这种小事就让丫鬟们去做好了。”旁边的施家女儿用袖子掩住口笑:“谢姐姐,王家姐姐是自愿进来的,和我们这些被家里逼进来的不一样,要更虔诚些。”
谢姑娘这才没说话,王璩又怎听不出她们话里的意思,只是对着她们还不如回去对着经文来的好。带着白书转过拐角,还能听到有人大声地道:“真要虔诚就剃头做了姑子去,既舍不得那头青丝,又在和我们混,那算得上虔诚?”
王璩的脚步滞了滞,白书的小嘴微微一翘,王璩见她摆出一副要和人嚷骂的样子,摇头示意算了。白书扶着她继续往前走,经这一事,王璩竟忘了要从哪里走,突然闻见一股荷花香味,抬头望去时竟已到放生池边,虽没有家里的荷花池那么宽广,也有七八株荷花开放。
原来已经到六月了,王璩的眉头微微一皱,进寺已经三个来月,若没有别的,等寻个日子剃度了也好,不然再过些时,家里的供奉只怕就接不上了。
王璩心里计算着,转身时就和一双眸子对上,这眸子的主人唇边含笑,竟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往事
眸子清澈透亮,少年唇边含有的笑容仿佛能让人沉醉。王璩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咔哒一声,有什么东西柔柔流过,一种从没在心里泛起的涟漪慢慢泛起。明知此时该低头才合乎大家闺秀的教养,可是对着这双眸子,王璩竟舍不得低下头。
这一望竟不知道过了多久,放生池边荷花畔,有一阵清风拂过,风里带着荷花香,让人沉醉不已。少年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说话旁边已经响起白书的声音:“大胆,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说话时候,白书已拿起手里的纨扇遮住了王璩的脸。
直到白书的声音响起,王璩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微微低下头,心里暗自怪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这样?虽然面前的少年郎银袍玉带,俊秀非凡,可又不是没见过比他更出色的男子,怎么可以和人就这样眨也不眨地对视?
白书的纨扇遮住了王璩的面容,少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刚要说话,白书已经扶住王璩转身,见少年竟敢上前,回头叱道:“哪里来的野人,竟敢这样放肆,难道要去领几板子吗?”白书毕竟是公主府出来的人,那声势摆出来还是能唬的住人。
少年却没料到竟有人敢呵斥自己,别说是在通济寺,就算是在皇宫里,那些宫人见了自己也要毕恭毕敬,那眉头微微皱起。王璩此时心情已经平静,白书这两声叱喝算是给自己扳回几分面子,不然大家闺秀青天白日遇到这种事情,还不知羞地和人对望,传出去都会笑死人。
但王璩也晓得这人从衣着打扮来看不是什么平常人,轻轻拉一下白书的袖子:“走吧。”白书也晓得王璩是为自己解围,瞪了那少年一眼这才快速扶着王璩往回走。
见佳人的身影消失,少年紧走两步想追上去,但又想起白书的叱喝,不由停了下来微微摇头。自己今儿是怎么了?又不是没看过美女的青涩少年,可为什么在池边见到这身着布袍,粉黛未施的少女,竟觉得心动神摇,连最自持的镇静都不见了。
“子凡,你在这做什么,难道说是遇到了花仙?”戏谑的声音传来,被称为子凡的少年转身对来者行礼:“小侄见过四叔。”四叔是个不到三十的白面书生,摆一摆手:“少来这套,又没当着你老子,总是四叔四叔的不老都被你叫老了。”子凡呵呵一笑,这位四叔脾性随和,不爱受礼仪规矩的约束,和大臣们也常称兄道弟,让自己的二叔头疼不已。
“贫尼见过祝王、楚国公。”这次来的就是寺里的知客无色师太,她虽然赶的匆忙,但面上神色依旧平静,王侯贵公子混在普通香客中进来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只要能及时认出,不失礼就好。
先帝第四子,当今陛下亲封的祝王殿下的脸在听到无色话的时候抽了抽,回身时候面上已经一派威严:“师太请了,小王和楚国公本是偶然路过,想进来讨口水喝,正遇上你们在做早课,这才自己晃到这里,不想惊动师太,罪过罪过。”
再拐过去一点就到了那诸位富家女子清修之所。难保里面有几个想攀龙附凤的认出这两位主,到时出了什么事情那就对寺里的名声有碍。这就是无色为什么匆匆赶来的缘故,但她并没显露出来,反而露出一脸的恍然大悟:“能得两位驾临,怎敢说罪过,还请往前面去,贫尼新近得一雨前云雾。还请两位赏鉴一番。”
说话时无色已经客客气气地把他们两往前面让,楚国公子凡不由自主地看向王璩消失地地方,难道说她真的是花仙?仅仅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