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的泪又落了下来,抚着素云的背:“得了你这句话,我死也安了。”
她们主仆在那里哭,章家的人更加得意,章执林的下巴高高抬起:“素云,你可要想好了,是来服侍姨奶奶,还是被赶出去?”素云转头,一口吐沫就往章执林那边飞去:“呸,少在我面前充姑爷,若不是姑娘多病,你又花言巧语哄了人,你以为姑娘会嫁给你,不过是这偏远地方一个读了几行书的酸腐,侯府下三等的下人都看不起你,沾了侯府的光吃好穿好这时就打骂起人来,你也配。”
这话让章执林怎么受得了,来到素云面前就要抬手打她,王璩已经喝道:“住手,我的人,不许你碰。”章执林抬头看王璩,被王璩眼里的怒火看的一惊,那手没有打下去,只是冷哼道:“你的人,我这就把她们赶走。”
说着就叫后面的婆子:“去,把剩下那几个都叫来,问问她们可要听谁的。”婆子们领命而去,不一会冷云和汪妈妈她们来了,比起素云,冷云的情形更糟,发上的首饰都不晓得去哪了,见到王璩就大哭起来:“姑娘,从没见过这样强盗似的人家,竟要抢姑娘的嫁妆。”
不等她们哭诉完,章执林已经大喝起来:“你们姑娘都是我章家人,更何况你们,现在你们要不就服侍姨奶奶,要不就被赶出去,你们自己选。”冷云一愣,汪妈妈可是一直看着王璩神色的,已经快速走到王璩身边,低头似乎是对王璩哭诉,实际是耳朵凑到王璩唇边,听到王璩吐出一个走字。
汪妈妈已经明白,可这和原来商量的不一样,总要到了屋里才好细商量,王璩已经握一下她的手,眼里露出坚定之色,汪妈妈脸上不由带出难过神色,对章执林道:“小桃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使唤我们?”刘姨娘那张脸又要做娇弱,又压不住心里的愤怒,一时竟忘了该怎么做。
章执林大怒:“好,好,你们都给我滚。”汪妈妈担心地看一眼王璩,王璩还是微一点头,看来姑娘又有了另外的安排,再说等会问素云就好,汪妈妈左手牵住素云,右手拉住冷云:“我在侯府几十年,哪是一般人能使唤的。”
章执林的面皮已经紫涨:“来人,把她们给我赶出去。”汪妈妈带着素云两人给王璩行礼:“姑娘,老奴奉老太君之命来服侍,以后不在姑娘身边,还望姑娘保重。”王璩也落泪,章家的下人早一拥而上把汪妈妈她们拉出去。
看着她们被拉出去,王璩舒一口气,解决了最后一个牵挂,剩下的事就是顺理成章了。刘姨娘这才开口:“大奶奶,您该去歇着了。”王璩伸出手指向她,正要说话时候已经有丫鬟婆子来紧紧拉住她:“大奶奶,您还是先回去吧。”
那话里透出浓浓的讥讽,王璩总要做个样子推一下,早被那些人拉走。看见王璩被拉走,章执林这才觉得神清气爽,娶了王璩这么久,今日才扬眉吐气了,看一眼笑的得意的刘姨娘,章执林还是道:“大奶奶身子娇弱,你们也要好好服侍。”
有一个侯府女婿的名头,知县老爷也要对自己恭敬,王璩可千万不能死,刘姨娘听了这话忙道:“奴知道了,奴一定会让人好好服侍大奶奶的。”虽这样说,刘姨娘却摸住自己的肚子,儿,娘怎能让你背个庶出的名头,王璩,必须死。
汪妈妈她们被赶出章家,看着身后的大门,汪妈妈叹气:“素云,姑娘她究竟怎么想的,你总要说话。”素云刚要说话已有个小厮模样的走过来:“是素云姐姐吧,我家主人请你们过去。”
主人?汪妈妈心里奇怪,怎么黄大奶奶就知道消息,让人过来接自己?小厮把她们引到一辆马车边,汪妈妈看着陌生的马车发愣,素云明白几分,原来是阿蛮。
车帘已经掀开,阿蛮俏生生的脸露了出来:“塔叔说的果然对,你们真的被赶出来了。”素云松了一口气,这下姑娘的处境自己就不用担心了。
王璩虽然在路上大喊大叫,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等被送进屋子,那些人像拖死狗一样地把她扔到床上就忙不迭地走了出去,王璩也就不叫了,看一看这屋子,不过是极简单的地方,就委屈那么一两天,和阿蛮已经商量好了,王璩不管这床铺坚硬,闭上眼就睡着了。
醒过来时外面已经全黑,王璩叫了声素云,没有传来回答过了会儿王璩才想起自己换了个地方。听说那青唐没有大雍繁华,以后这些事情自己也要动手学着做,再不是那娇滴滴的侯门女儿了。
王璩摸到桌边,倒了杯冷茶入口,稍微润润喉咙就又摸回床上,总要把力气养足,才能逃出去。
送来的饭菜虽不能说不堪入口,萝卜干配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