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郡主没空的话,见表姑娘也成。”阿蛮到了这里总有一个来月了,可是知道她来这里的人不多,更没有要见她的,一个小贼又怎么知道她?而且要指明了见?
王璩还在想,那个丫鬟又道:“巡夜的人还说了,觉得这个小贼不大像大雍人,是不是?”不大像大雍人,王璩的心突然狂跳起来,难道是朝鲁?他没有死,而是从青唐来到了大雍,还费尽了辛苦找到了郡主府?可要是他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走大门让人通报而是趁了夜色翻墙而入呢?
王璩想不出所以然,干脆穿了衣服往外面去,见王璩往外走,丫鬟们急忙打灯笼的打灯笼,去外面传信的传信,一时热闹了起来。
王璩顾不上别人是怎么想的,到后面嫌走的太慢,索性小跑起来,走到一半时候就遇到巡夜的带了个人过来,看见王璩忙上前行礼:“郡主要见,小的们押过来就是,何须郡主亲自过来?”王璩顾不上和巡夜的人客套,已经抢了丫鬟手里的灯笼去照了瞧。
被绑着的人满脸大胡须,衣衫也很褴褛,只有一双眼又明又亮,看见王璩打着灯笼瞧自己,他露出个笑容,却牵动了肩膀上没好的伤口,这不是朝鲁还是谁?
121、夫妻
喜悦从心里漫出来,但这喜悦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阿蛮。看见王璩没有动怒,巡夜的晓得这一定抓错了人,忙把朝鲁的绳子解了,嘴里连连道:“小的们并不晓得这是家里的客人,还当是小贼,冲撞之处,爷您莫怪。”
朝鲁活动一下被绑了后有些麻木的手臂,这一动又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龇了一下牙。这动作王璩并没漏过,叫过丫鬟让他先带着朝鲁下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去和阿蛮说一声,对巡夜的笑道:“辛苦你们了,明儿一早去账房支十两银子打酒吃,别人不问也别说出去。”
巡夜的谢过赏,又连连应了,这才带着人退下去,旁边除了打灯笼的婆子丫鬟们,就再无别人。看着不变的景色,王璩觉得方才是不是真的,朝鲁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不知道阿蛮有多欢喜?前面有脚步声,是那个带朝鲁下去的丫鬟,对王璩行礼道:“郡主,那位爷肩上有很大一个伤,奴婢来寻些药。”
看来朝鲁这一路比阿蛮走的辛苦多了,王璩心里暗忖,吩咐丫鬟跟个婆子下去拿药,这才带着人回屋。刚走到院门口,阿蛮就整个人扑了上来:“姐姐,朝鲁来了?他真的来了吗?我怎么没见到他?”孕妇激动不大好,王璩伸手扶住她:“你不要着急,他去洗澡换衣衫了,还有身上的伤也要……”
阿蛮紧紧抓住王璩的胳膊,几乎掐到她的ròu里:“我怎么不急,都这么久了,我都以为他死了。”说着阿蛮的泪就流了下来,王璩心里有些黯然,却还是扶着她往里面走:“他还活着,我亲眼看到,他活的好好的,而且他既然能翻墙进来,就算受了些伤也不大妨碍的,你在这里等着,等他来找你。”
王璩温柔的话却没有让阿蛮静下心来,那是她的丈夫,她女儿的父亲,一直以为他已经死在混乱中,但是现在又听到他活着,而且来找自己,怎么能不激动?阿蛮只是紧紧抓住王璩的胳膊:“姐姐,姐姐,你带我去瞧一眼就好,只一眼,一眼就可以。”
只瞧一眼,瞧了那一眼,怎么能完全放心下来?屋外有人说话,接着是丫鬟惊慌的声音:“你,你不能进去。”帘子已经被掀起,大踏步走进来的正是朝鲁,他身上还穿着那身褴褛的衣衫,除了洗了脸没有做别的,眼睛紧紧盯住阿蛮,王璩觉得他也快流泪了,只听见朝鲁叫了声阿蛮,阿蛮就扑进他的怀里:“我以为你死了,你怎么不早些来找我?”两人眼里的泪都像断线珍珠一样落下来,此时他们眼里只有彼此,再无别人。
丫鬟匆匆走了进来,面上神色十分慌乱地对王璩道:“郡主,奴婢们要拦,怎么也拦不住,别说洗澡换衣衫,就算要给他伤口上药他也……”王璩摆摆手,示意丫鬟退下,自己也走了出去,这个时候就别打扰他们,他们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
折腾了这么半夜,天边已经有鱼肚白冒出,又是新的一天,吩咐丫鬟继续准备好洗澡水和点心,王璩也不再回床去睡,在房里拿着本书看,等着他们说完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还没等到人进来,王璩手里的书已经掉到地上,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进来,半睁开眼看见是丫鬟进来开窗。
丫鬟把火盆里的炭又加了几块,吹灭了蜡烛,小声地道:“郡主,您要睡,就到床上躺一躺。”王璩打个哈欠,睁开眼问:“什么时辰了,阿蛮那边说完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