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别的地方才行,日子还得过下去,他抑郁过头,伤着身体可怎么好。”
“嗯,我明白。”
“可怜的孩子,还太小了。”丰娘也感叹了声,胡三太太她没见过,但胡明世这样明礼可爱,他的娘也该是个好人。
胡家人伤心难过,整个胡家庄的人都不敢大肆张扬地过年,但杜伯俭腊月二十坐着牛车回来了,依然带着小妾王氏。
徐氏这天穿了件暗绿格子细布褙子,王氏却穿着玫红绣凤尾花的,本来,人家就年轻漂亮,红色的衣服更衬托地皮肤细白,食指纤纤,徐氏又黑又瘦又老,穿得又差,怎么都觉得不像个正室,而像个仆人。
徐氏心里很憋屈。
没了丰娘,黄氏又装病,徐氏成了厨房的主力军,过年厨房活计尤其多,徐氏便给王氏派活儿,王氏头天把高粱杆儿做的盖帘烧焦了,第二天把自己的头发糊了撮,她大惊小怪地在院子里尖叫着,杜伯俭皱着眉头从屋里出来,脸色很不好,他说徐氏:“人家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何尝做过这样的粗活?你也是,往年丰氏不个人就把厨房的活儿全做了?”
徐氏气得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扑簌簌往下掉。
“哭什么?”杜伯俭生气了,“你也三十多岁了,家里别的活计不用干,厨房的事儿还搞不定,也……,哼,瞧瞧丰氏,男人不在家,家都发起来。”
杜伯俭说这话本来就够诛心的,再加上那鄙夷不屑的语气,徐氏恨不得拿绳子把自己吊死。
徐氏哭了场,厨房的事儿还得干,她也是个心毒的,压不住男人,便拿捏黄氏。黄氏新寡,不能做祭祀的那些,家常饭还是不用忌讳的,对付丁氏的责骂,黄氏可以大哭小叫来对付,但对徐氏,她还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头上勒了条灰色抹额,出来干活儿。
徐氏肚子里有气,背着杜伯俭,在王氏身上发泄,王氏转头就给男人吹枕头风,徐氏接连被斥责嫌弃,她知道此路不通,有时候拿黄氏作伐。
黄氏也不是软包子,大年三十穿了身白衣,跑到杜叔贵的坟上痛哭,全村人都知道杜家虐待她。
既然分族,杜叔贵就不能入杜家祖坟,杜伯俭做主,就埋在胡家庄外自家地头。丰娘在大磨盘听到消息,拿了包点心,包卤ròu送到地头。
黄氏哭着把东西摆起来:“丽丽她爹,我想祭你,她们都不肯给块ròu,呜呜”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