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由,比之今时光景,已是不足挂齿。
回来的时候,他以为是短暂逗留,而在如今,他心意已改:那个对他居心叵测的人指给他的路,竟是他如今随意展望一下便觉惬意的前程。
那人的心思,必是想折磨他。但这件事真的落到他头上,却是全然相反。
谁敢说,他董飞卿就一定要过鸡飞狗跳或是刀头舔血的时日?
其实谁都敢说,谁都不敢高看他。
但是,他不是那种人,真不是。
这一点,他也是到最近才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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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蒋徽添置了大大小小的画笔、五颜六色的颜料,下午起,把自己关在小书房。
董飞卿不解,捱到傍晚,找到小书房去问她:“你这是要唱哪一出?”
正站在书案前用心作画的蒋徽漫不经心地道:“想听实话?”
“废话。”
“我听说,这一半年,我的画挺值钱的,值三五千两的不在少数。这两年我虽然鲜少拿画笔,但是见闻、履历足够画艺更上一个台阶。”蒋徽温声解释给他听,“我有相熟的字画铺子,也让友安去打听过了,眼下我的字画行情比以前还好。情形大好,我要是不趁机赚些银两,便宜了那些做赝品的人,岂不是太傻了?”
在她,是合情合理,而他听了,却是嘴角一抽,眉心蹙起。
第32章 迁就
察觉到他站在那里, 却良久不出声,蒋徽飞快地扫了他一眼,“怎么?”
董飞卿问她:“你想要多少银两?”
“多少都可以。”蒋徽说道,“但是, 得是我自己赚的。”
董飞卿黑了脸, “要银两做什么?”
“找个有进项的事由。”蒋徽和声解释道, “可不管做什么, 都得先备好足够的本钱。”
董飞卿转到她身侧,见她在画的是猫图,打量片刻, 坐到太师椅上, “不准。”
蒋徽没应声。
“等我让友安去趟福寿堂, 给你取一笔银子。”
“不要。”蒋徽放下画笔, “你手里的银钱,要做正事, 若有剩余, 也要存起来, 以备不时之需。家里的积蓄就算再多,我也不会动的。”
“什么你的我的?”他拧眉, 语气恶劣, “你跟我分这么清楚干嘛?”
“我是跟家里分清楚。”蒋徽转到他面前,俯身, 双手撑在他膝上, “你想哪儿去了?哪家都得这样过。不然的话, 账目会混淆不清。”
“那也不能变卖画作。”他脸色不见一丝缓和,“跟我过来过去,就过到了这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