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欣慰地笑笑,又仔细打量景正卿,看看他的脸,握住手,温声道:你这些天怎地也不回家?让我很是担心……老太太都也问过好几回,还以为你跟你父亲又闹了脾气呢。”
景正卿打起jīng神来,道:其实这件事卿儿没跟别的人说起……只跟母亲说,卿儿想要参加秋季的双试,故而不得不勤学苦练,未免就少了时间回来。”
苏夫人一惊,而后便笑道:你竟想要去参见文试跟武试?莫非你想学你姑父那样儿?”
景正卿只笑道:孩儿只是想拼一拼罢了,但是京中卧虎藏龙……能人甚多,孩儿委实一点儿把握都没有……故而只能临时抱佛脚罢了。”
苏夫人却摇头笑道:我的孩儿怎是那种临时抱佛脚的人?你一步一步走来,都是有目共睹的,谁不知道你了得?你有这志向,更是好……不管能不能得那文武状元,总归你有这大志向,母亲就高兴。”
苏夫人一边说一边频频点头,十分欣慰。
景正卿见母亲安慰,心里也自宽慰,目光不由地又瞥向那桌子上之物上去。
景正卿心中百转千回,犹豫了片刻,终于假装不经意般问道:母亲,这是何物,是一枚镯子?为何从来不曾见你戴过?”
苏夫人听他问,便笑了笑,将那镯子拿过来,却并不打开给景正卿看,只是起身,拉开chuáng头的抽屉,将镯子小心地放进里头,道:是啊,母亲从来没有戴过。”
景正卿装做好奇模样:瞧起来像是个不错的,怎么母亲不戴?”
苏夫人见儿子问……只当是他少年脾气好奇罢了,便道:这个……其实并不是娘亲的。”
景正卿问:这是什么缘故?”
苏夫人抬眸,道:这个……是别人给娘亲的,娘亲算是……代人家保管罢了,所以不戴。罢了,不说这个……你才回来?可见过老太太了?”
景正卿见苏夫人顾左右而言他,自然是不愿说及那镯子,他若非要问,自会引得母亲起疑。
于是景正卿便不追问,又同苏夫人说了会儿闲话,便退出来,心中却始终忐忑。
景正卿心想:苏夫人说那镯子不是她的,乃是别人所送,这个别人”到底是谁,可是大有gān系。
若真的是什么不相识的人……倒是好说,但若是……那人是端王……
景正卿猛地停下步子,心头蹿跳。
不不,一定不是……必然是我多心了。”
景正卿抬手,在廊柱上轻轻一拍,心道:娘亲只说是代人保管……这意思,却不像是送给她之物,我跟明媚一直都猜那镯子是在如雪姑姑手里,莫非……是姑姑给了娘亲托她保管?然而这其中……又有什么内情不成……”
景正卿不知该不该把此事跟明媚说起,似乎隐隐之中有种感觉,觉得事情并无那么简单……千思百想,只好先振作jīng神去见过了老太太。
景老夫人嘘寒问暖,一团祥和说罢,景正卿出门,正往自己住处去,却见迎面来了一人,正是玉姗。
姐弟两个相见,玉姗便笑问:卿弟,最近怎么不见你常回家来?是衙门里事忙?”
景正卿道:确是有些忙碌,这不今儿才得空?就赶紧回来瞧瞧,姐姐一向安好?”
玉姗道:倒是好的。”
景正卿见她说话间神色虽平和,但眉宇之间依稀透出几分忧虑来……景正卿机灵,便问道:姐姐是有什么心事?”
玉姗抬眸,凝视他片刻,便道: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