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chuáng边,赵瑜无jīng打采地看看简陋的卧室,摸摸脸,自言自语道:似本公子这般人才,屈居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真是宛如明珠美玉弃于暗室,实在是bào殄天物……”
自怨自艾了一阵,叫了赵忠打了水进来,无jīng打采地洗了脸。
赵瑜踱步出外,见一地的湿,水却多半gān了,只有一些洼地还汪着水,墙角的芭蕉叶子被雨水洗的碧绿,倒有几分可人,跟白墙上斑驳的青苔相映成趣。
赵瑜抬头看了看天,深吸口气,张开手臂动作了一下,回头道:赵忠,早饭备好了吗?”
赵忠一脸地意味深长,道:公子,你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赵瑜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吃货仆人,赵忠给他把洗脸水倒了,便头前带路。
赵瑜跟着他过了廊下,来到一处落满尘灰的空旷房间,赵瑜道:蠢材,你带本公子来这儿做什么,这又是什么地方?”
赵忠道:公子您不是问早饭吗?这便是咱们的厨房。”
赵瑜呆若木jī:做饭的人呢?怎么这里跟没人呆过似的,敢情先前的县太爷,不用吃饭的?”
赵忠垂着手谦恭说道:这个小人我已经打听过了,据说县太爷看不上这个地方,于是另置办了居处,吃喝都在别处……”
赵瑜的嘴总算慢慢合上,不再似先前那样如个螃蟹dòng了。
半晌,赵瑜咳嗽了声,道:真正是岂有此理,当县官不住县衙,跑到别处,如此奢靡无耻,贪图享受,怪道他被革职查办了,活该。”
赵忠将双手拢起来耷拉在腰间,道:是啊,他是活该了,那公子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喝西北风吧?”
赵瑜瞪了赵忠一眼:你给我闭嘴,难道本公子刚上任就要被活活饿死?你去!赶紧找个能做饭的人来,至于今天……先凑合凑合,出去吃馆子吧!”
赵瑜同赵忠在县城里走了会儿,顺着衙差的指点,到了最大的酒楼内吃了顿,赵瑜美其名曰微服私访”,大概是饿了,竟觉得食物也还可口。
而对赵忠来说,只要有吃的便成,当下风卷残云地把赵瑜剩下的都吃了一gān二净。
赵瑜斜睨着赵忠,越看越不顺眼,便说道:本公子好歹也是县太爷,你也给我留点颜面,免得让人以为我是来刮地皮的……瞧你把这盘子舔的,都不用洗了。”
赵忠摸摸肚子:还成,有七八分饱了……公子,不是我说,这厨子一时半会地不知能不能找来,小人这是为了下顿在囤积粮食。”
你娘的,”赵瑜忍不住骂了声,我虽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却也知道囤积粮食没你这般放在肚皮里的,你别说你是牛,能反刍。”
两人骂骂咧咧出来,一路看着县内的风物,虽不算富庶之地,倒也安静祥和。
回到县衙,赵瑜琢磨着看会儿书,却见主簿匆匆急急地赶来,道:大人!”
赵瑜道:何事?”
主簿道:大人,不知昨日大人阅览过的那本遣返满兵役壮丁的簿子在何处?”
赵瑜一想:那本?哦……本大人昨儿翻看了几页,放在书房里了,怎么,莫非要用?”
主簿道:正是,清早上,连家村派了人来,说名册出了差错,有个人的名字漏记了,要小人核实核实。”
漏记?”赵瑜挑了挑眉,道,那到是要核对一下,本大人去拿给你便是了。”
主簿便随着赵瑜往书房去,赵瑜到了书桌边上,忽地噫”了声:原先放在此处的。”
主簿站在桌边,见书房内窗户开着,地上各处还汪着水。
他呆了呆,忍不住抬头往上一看,却见屋顶上湿了一大片,原来这屋子年久失修,昨晚上又是空前的雨狂风骤,因此竟漏了水。
主簿有种不妙之感,目光转动,忽然看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