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一转眼就把柳老板给打了……”
没听说吗?那位杜帅,可是有名的爱养戏子,听说最近看上了柳老板。”
可是的……你没看报纸上写?昨天杜帅看到半场就走了!柳老板戏那么出彩,怎么会中途退场?再加上楚三爷在场,你瞧楚三爷这话‘要保护本地的艺术工作者’,……你们怎么看?”
有的人直言不讳道:这准是姓杜的想qiáng占柳老板不成,故而才下了狠手……”
继鸾一路零零碎碎地听了不少,经过金鸳鸯的时候,见戏班几个人凑在一块儿,继鸾耳力极好,听他们低低道:昨儿三爷跟杜帅都说妥了,怎么竟又下这样的狠手?”
柳老板这次也不知能不能挺得过去……”
继鸾先前不在锦城,故而不知道锦城的形势,因此一时也瞧不出什么来。
她无心管这些,只进了医院,打听了柳照眉住在哪,谁知还没到病房,就见好些人围在病房门口,有些记者,也有些市民。
继鸾凑在旁边,好不容易看个人出来,把这些前来采访或者探望的人都劝走了,继鸾便才上前:我想……”
那人看她一眼,本来不以为意,又看一眼,忽地问道:你是……”
继鸾道:昨晚上我……”
还没说完,那人眉一挑:是你救了柳老板?”
继鸾忙道:救不敢当,只是碰巧路过。”
那人听了,便换了一张脸,赶紧把继鸾往病房里让:昨晚上多谢你了,不然的话我们老板可就……”
继鸾道:柳老板吉人天相……”眼睛往前一看,后半截便咽回去。
却见柳照眉人在病chuáng上,jīngjīng致致一张脸,嘴唇都破了,高高肿起,一边眼窝乌青,一边脸颊紫红,再加上手臂跟腿上的石膏,简直认不出是前日那个在台上活泼生动的柳照眉。
继鸾本是有求而来,见状却不由地心头打了个顿儿:来的似不是时候。
柳照眉一只眼能看,见是继鸾,便道:你来了,坐会儿吧。”
继鸾往前一步,也没客气,果真拉了凳子坐了:柳老板,您觉得怎么样?”
柳照眉苦笑:我现在这样……倒还不如死了痛快。”
旁边那人正给继鸾倒水,闻言便看柳照眉。继鸾道:柳老板别说这丧气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那人倒了水给继鸾: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柳照眉一笑,也不做声。
继鸾看他神情里有些淡淡地,不像是太悲怆,只是似几分消沉,她心里那点想法有点说不出来,只好低头喝了口水。
柳照眉望着她的神情,却道:你来,是为了昨晚那件事吧?”
继鸾差点被水呛了,看柳照眉一眼:柳老板……”
旁边那人见状,便出了门去。
柳照眉长睫毛动了动,轻声说道:本来这件事儿我是万不能插手的,只不过我这次侥幸得了命,却是多亏了你……等我养一养伤,我去跟局长说声,只不过能不能成,却还不一定。”
继鸾见他主动说起来,还能说什么,便道:不着急,柳老板先安心养伤。”
柳照眉抬眸看着继鸾:其实,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继鸾正琢磨着走,便问:柳老板有什么事?”
柳照眉道:你跟楚三爷……到底有什么过节?”
继鸾迟疑了会:说起来惭愧,我跟楚三爷只见过那一次……大概是我的马冲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