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艳看着三人,张发财跟牛氏颇为狡狯,但对待张小姐倒是一片拳拳父母真心,所谓谁言寸草心,报得三chūn晖”。
无艳抓抓头:对不住了三位,我不能答应代替小姐出嫁……”
三人闻言,哭声越发大了,恨不得立刻去跳崖。
无艳却又深思熟虑地说:除非……”
哭声不约而同地停下,在听到除非”两字的时候,张发财那刚要离体的魂魄也缓缓归位。张发财发誓,不管这除非”的是什么,他都一定要牢牢抓住。
☆、轻烟散入五侯家
鞭pào声劈里啪啦,花轿临门。
牛氏亲自搀扶着新娘子出了门,送上花轿,gān嚎了几声。
迎亲队伍晃晃悠悠,耀武扬威离开,牛氏袖子遮着脸,见花轿远去,转身便回府内,命人死死关了大门。
厅内,张小姐听得那锣鼓声远去,还有些心有余悸:爹,娘,那个小女孩儿,真的是慈航殿的人?”
张发财若有所思:那样的身手,还有那令牌……白三儿一看就腿软了,跪地直叫祖宗呢,哪里能是作假的。”
张小姐还有另一方面的忧心:爹,慈航殿那么大名头,我们这么做……使得么?”
张发财咬牙切齿,一脸的大仇即将得报:我们还不是给bī得走投无路了!但事儿既然做出来了,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据说慈航殿出来的医者,虽不是官,却等同五品官的势力,寻常的朝廷官员都不敢为难他们,名头大正好,才能压得住那尉迟家!谁让他们仗势欺人想qiáng纳qiáng娶的,也不亏我跟你娘在街头chuī风chuī了这一个多月……”
张发财拭泪,说到这儿,想到自个儿好不容易保养得白细的脸皮都被风chuī糙chuī黑了,有点悲从中来,想到尉迟家或许要倒霉了,又转为欣喜。
张小姐继承了张发财的机智和牛氏的细心,追问道:可,那女娃看来有些……万一……她也给尉迟家害死……”
呸呸,据说慈航殿的医术能够起死回生!而且这位姑娘,看样子……”张发财正欲竭力赞扬,忽然回忆起无艳的容貌,咽了口唾沫,样子、样子嘛的确就其貌不扬了些,但是她是玄字号的弟子!好久没听过慈航一苇玄字号的弟子出山了,哪会轻易给人害死……”
牛氏正急急回屋,见父女两人竟在这关头扯起龙门阵,喝道:gān你娘!什么玄不玄的!闲扯什么蛋,赶紧趁着这个空闲把东西收拾收拾,明儿若是万事大吉才好,若是不行,咱们就得逃命去了!”
张发财回过神来:我瞧着这小女娃儿年纪不大,人却是个有底气的,何况她也提了那样的条件,不至于就害了我们,但你说得对,我们也要两手准备才是……”
夜渐渐深了。窗外有虫儿在声声地叫,无艳打了个哈欠,捏碎剩下的两个花生,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吃了,吃过后了,又觉得口有些gān。
这dòng房里居然没有其他丫鬟婆子,早在送她进来之后,那些下人就唯恐避之不及般退出去了,只留她一人在此。
无艳听周遭无人,便扯下盖头,透了口气。
忙活这半天,从张家化妆,换衣裳,到上轿,进了尉迟府,被安排着拜天地,无艳被摆布着行着行那,倒觉得这规矩繁琐的有趣。
只是一直蒙着盖头,难免气闷。
其实,起初无艳并不想答应张家人,毕竟代人成亲,实在离谱。
起初无艳想,由自己出面,前来尉迟府相劝,让他们暂时搁置这门亲事。
谁知张家三人听了,叫苦连天,哭天抢地,原来这几日他们遍请城中有头脸的人物说情,却都无功而返,到后来,不管是谁上尉迟家,尉迟家人都闭门不见,且让人守着城门,不许张家外逃。
无艳听了这些话,心想这尉迟家也太作威作福了些,怎能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