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镇身形高大,如此俯身,仿佛将薛逢笼罩在身形之下般,薛逢只觉得窒息,偏胸口却一阵翻涌,十分难受,薛逢忍不住歇斯底里叫道:你休想!快点滚开!”
尉迟镇眉头一皱,索性擒住他的双腕,将他往上一扯,道:薛公子,你休要bī我!”
他的双手如铁钳一般,薛逢无处可逃,整个人战栗不已:混、混账……放手!”
尉迟镇见他低头如躲闪似的,便道:那便快说!”
薛逢脸色难看之极,嗅的男子的气息,又被尉迟镇的气势压bī,再也忍不住,一张口,竟哇地一声吐了出来,亏得尉迟镇及时闪身。
薛逢伏身在轮椅边上,吐得泪水都涌出来,尉迟镇不知他究竟为何会如此,看样子并不仅是被他恐吓所致,且尉迟镇也没怎么用力。
可尽管薛逢看来十分láng狈而可怜,尉迟镇却仍不敢松懈,仍是警觉地看着他,冷道:薛公子,你休要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招,我不是无艳丫头,没她那样好心肠,也不似她心软。”
薛逢身子起伏,喘息不定,闻言便转过头来,竟凄冷笑了数声:是啊,似你这样冷酷无情才对,似那小丫头一般好心的,才是不正常的……”
尉迟镇忍无可忍,不顾秽物难闻,上前一步喝道:薛公子!”
薛逢似很畏惧他靠前,可又不肯服软,眼角带泪面色冷淡道:怎么,你还想如何?杀了我不成?有胆你便动手就是了,看我求饶否。”
尉迟镇见他软硬不吃,他心头一动,便又想到在护城河他跟无艳救上薛逢时候,薛逢那种奇异反应,倒跟此刻有些类似。
尉迟镇凝视薛逢双眸:薛公子,你很怕我是么?”
薛逢的瞳孔刹那放大,显然是惊惧之意,这自然逃不过尉迟镇的双眸。
尉迟镇眯起眼睛:薛公子,你不愿我碰你是么?”
薛逢的手轻轻发抖,忙着转动轮椅,想要后退,尉迟镇却探臂,轻而易举地压住他的手,将薛逢手掌牢牢压在轮椅扶手上,他轻声道:薛公子,你若不好好跟我说话,我可就无礼了。”
薛逢见状,身子一伏,便又想吐,可惜他本就进食的少,方才一吐已是全部,此刻只是gān呕。
尉迟镇见他身子抽搐,倒是担心他真有个三长两短,便抬手在他背上一按:好了……”谁知他的手刚碰到薛逢,薛逢便上气不接下气地叫起来:畜生,别碰我!”
尉迟镇气急,便捏住薛逢下巴,bī得他抬起头来:你当我愿意碰你?只要你把无艳jiāo出来,我看也不看你一眼!”
薛逢眼中的泪簌簌落下,浑身乱颤,看来委实可怜。然而尉迟镇硬了心肠,竟半点不肯退步。
薛逢咽了口气,却压不住浑身战栗,终于开口道:你、你……你想要要人么?那好,我便告诉你她在何处,有本事你自己去带人好了。”
尉迟镇这才半松开手:她在哪里?”
薛逢慌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用力擦拭被尉迟镇碰过的地方,道:她、她在宫中……给皇上看病。”
尉迟镇脸色一变:你说什么?你……你为什么如此,是东平王的主意?”
尉迟镇是知道丹缨想让无艳给皇帝看病、却被无艳拒绝了的,此刻一听,便自以为是丹缨在背后搞鬼。
尉迟镇不再靠近,这让薛逢平静了许多,他讥诮冷笑:东平王?他才回京,怎么会有胆量做这些事!”
尉迟镇问道:那是为何?”
薛逢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幻片刻,道:你真想知道?”
尉迟镇不语,他知道此事必然又涉及朝堂争斗,他来去京城如风,不肯多加逗留,就是不愿插手朝堂之事,生怕沾上,没想到转来转去,竟偏避不开。
薛逢看着他的脸色,道:我知道你虽是地方官,但涉及京城里的事,未必不是一概不知的,你大概听说了,皇上的病很是蹊跷吧,而在皇上病着期间,谁得益最大,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