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答道:似是受了寒……方才还能说话,如今像是晕过去了。”
景风双拳一握,冲口说道:我原先劝过的,他还小,你那么使唤他……”阿秀见幼chūn如此,也有些担忧是因白日劳累太过之故,正有些悔意,被景风如此说,就不做声,也不还嘴。
景风话一出口,就知自己冲动了,便收声,只垂眸说道:对不住,我一时多嘴……或许只是受了寒。”
阿秀见他改口,摇头说道:怕也是受了惊吓,那册子上下半所写的,原本不该他知道,我……”张张口,却说不出心底的话。
阿秀虽有些悔意,但又如何?若是事情再重来一次,他依旧会如此做,只因那册子极其重要,关乎千万人之事,就算明知幼chūn会因此而病,他也不会心软改变主意。
景风看他一眼,自然之道。轻轻叹口气,便说道:罢了……,等大夫来到好好看看。”说着,便又看幼chūn,伸手缓缓握住她的手,只觉那小手火热的一团被握在手心里,刹那间一颗心也似被掏空了。
不一会大夫未到,司空却赶来,原来已经有人去报知司空。
司空进门,见景风同阿秀两人都在,便忙问道:这是怎地了?”阿秀见景风不语,就说道:chūn儿病了。”司空怔了怔,说道:好好地,忽然急病?是怎么了?请了大夫了么?”阿秀点头。司空就思虑说道:白日里还无事,莫非是方才受寒了?”
三人围着幼chūn,束手无策,期间景风亲去拧了块儿湿毛巾进来,替幼chūn擦脸,将巾子也换了几次,幼chūn始终一动不动,只偶尔嘴里喃喃,也不知说些什么,时而手足抽动,让人看了,好不心慌。
片刻大夫来到,便替幼chūn把脉,过后便沉吟,阿秀同司空异口同声问道:如何?”大夫看了景风一眼,说道:病人高热,似是受了惊吓,又劳虑过度,因此被外邪侵了……不碍事,只需老朽开一副药,喂他喝了下去,明儿能醒了便好。”
景风闻言,便厉了双眸,问道:明日能醒便好……莫非还有可能不醒?”大夫慌忙就说道:大人,老朽也不敢说保管就好,只因病人年纪甚小,又好似……呃,不过倒有七八成把握的,大人切勿忧虑。”
阿秀说道:既如此,快请大夫开药。”大夫颤颤出去写方子,司空便陪同过去,阿秀就痛景风说道:这已是涂州最好的大夫,放心,chūn儿不会有事。”景风点头,说道:是我有些心急了……”顿了顿,便道:秀之,我……今夜想守着chūn儿。”
阿秀想了片刻,就说道:也好。”
那大夫开了药来,便叫人熬了,端了来,景风自捧着就喂给幼chūn,幼chūn却只是闭着嘴,一调羹的汤药,竟洒了大半出来,大概只几滴入嘴,那大夫在旁看着,急得冒汗,说道:若是不喝下去,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得的。”又说道:唉,我须再叫人接着熬些……”转身便出急急外。
这边儿景风无奈,只好qiáng捏幼chūn的下巴,想迫她开口,然总也下不去狠手,只觉若是用力,便会捏碎一般,到最后,手竟颤起来。
阿秀本在旁边冷眼看着,此刻便上前来,说道:我来!”
景风被他推到一边,阿秀探手,用力捏着幼chūn下巴,略一用力,幼chūn吃痛,低低地叫了声,嘴到底张开,景风急得也汗出了,便说道:轻些……”
阿秀不理,只说道:药。”景风急把药递过去,阿秀便给幼chūn灌了一勺,只不过药水入口,却又不下咽,溢出过半来,然而无论如何,到底有一小半入了肚。
景风擦擦汗,很是不安,阿秀却冷静下来,望着幼chūn,沉吟着说道:总比喝不下qiáng些,叫人再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