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chūn过到甲板那边船上,纵身跳下,就跑去找陈添。陈添正在船舱里,被幼chūn揪住袖子,拉扯出来。不悦说道:怎么,莫非我说了你两句不是,你来找我麻烦?”
幼chūn盯着他,说道:你不是愁没机会先发么,如今有个机会在,你要不要?”
陈添目光一亮,说道:好兄弟,莫非是你同海帅说情,答应叫我同去先锋船上?”
幼chūn一怔,便摇头。陈添见不是,面色重做鄙夷状,说道:不然是怎样?快说,我要回去喝酒呢。”
幼chūn见他翻脸如翻书一样,心头啼笑皆非,就说道:是这样,我知道海帅一件机密的事,特来告诉你,想大家一起建功,你若不想听,就算了。”陈添一惊,急忙又变了脸色,说道:好兄弟,什么机密的事?”又说道,倘若是有泄密之嫌,你不必同我说了。”
幼chūn说道:不是,我知道海帅曾派了几个会水的好手做先发,去一探鹰岩前面的暗礁。然而都失了利,海帅虽不说,心底不好受呢。因此我来跟你说,不如我们今夜晚悄悄地就去鹰岩,先一探底细,若是有了发现,岂不是大功一件,你说如何?”
陈添皱眉说道:这不是胡闹么,这算是违抗军令私自行为,哪里能够?”幼chūn说道:你也知道我叔父是狄大人,若是海帅要处罚,我叔父自会替咱们说情。”陈添说道:那是你叔父,又非我的,到时候撇了我,又怎么说?”幼chūn见状,就冷笑说道:先头你嘴里说的山响,要建功立业什么的,如今倒好,大好机会在前,你竟然反而退缩了,可见你也不过是个嘴皮上的好汉。”
陈添怒道:你这小子说什么!”幼chūn哼道:缩头……无胆!”也不说完,白了陈添一眼,转身去了。
陈添气的大怒,想要冲过去揍他一顿,旁边有人正也看他两个反目口角,见状就上来将他拦住,说道:陈大哥休怒,那小子根底深厚,小心偷jī不着蚀把米,别为一时之气,损了前程。”陈添咬牙,前头幼chūn回头来,偏又冲他做了个鬼脸,陈添气的大叫。
如此到了夜间,海上风徐làng静,船上立刻岗哨。有人便歇了。正到寂静之时,忽地铜锣声大响,乃是有人来侵。幼chūn大惊,跟着起身,见有人已经纷纷上了船去,幼chūn也跟着往外跑,忽地有一只手将她拉住,说道:陶幼chūn!”
幼chūn一回头,黑暗里看到陈添瞪着自己,便说道:做什么,放手!”陈添说道:外头是鹰岩的海匪来犯,我们趁乱出去,你敢不敢?”
幼chūn略怔,而后说道:又有何不敢的?”陈添说道:你会水性?”幼chūn说道:会!”陈添说道:既然如此,跟我来。”
此刻船面上一片混乱,果然是鹰岩来犯。陈添拉着幼chūn来到船尾,悄无声息放下绳子,先自己下去,又叫幼chūn,幼chūn也顺着绳子翻下来。
陈添撑着一艘小舢板,又问幼chūn,说道:倘若事发,你叔父会也替我说情么?”幼chūn说道:休小看我,我是个有义气之人!”陈添笑笑,说道:趁乱我们先行,此刻顺水,最好这些海匪跟官船纠缠一阵,我们先去那边伏着,等他们也到了,我们可以跟着他们一探鹰岩究竟。”
幼chūn见他说的头头是道,立刻赞扬说道:陈大哥,你真好算计!”陈添哼道:那是自然了。”
陈添双手摇桨划水,这小舢板甚轻,被风一chuī,如飘一样向前而去,不一会儿就远离了官船。幼chūn连连赞叹,陈添见她面无惧色,心中也啧啧称奇。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陈添说道:快看!”幼chūn转头一看,见茫茫海面之上,矗立着黑黝黝一座浮岛,两边岩石探出,仿佛是鹰翅一般,陈添说道:那便是鹰岩,务必小心。”两个船到了边上,这才看清这鹰岩,周遭并无通路,鹰翅腾空,底下全是海水,大船靠近不到里头,只能在外围行进,舢板吃水浅,才没撞到礁石,陈添把舢板停在鹰翅底下,说道:你看前边,大概就是往里的路,我们且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