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叹了声,不言语。幼chūn说道:我本以为这里是无人留心我的,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可是大人不舍的我死,大人知道我或许可以探出条路来,却不叫我去,大人是为了我好,对不对?”
她反反复复,执着的只问这句,又看阿秀。阿秀心头一阵阵地苦涩,终于说道:你说的,都对。”
幼chūn正眼巴巴看着他,听了这回答,才欢喜的笑道:果然我猜的没错的,大人。”
阿秀一声不吭,将幼chūn抱入怀中,说道:你向来是个极聪明的孩子,你所猜的都是对的。”
白元蛟是个极识时务的人,在鹰岩望着自己的jīng锐被阿秀的铁弩工队屠戮便知道不妥,当下指挥岛上的众人将背在后山岩石下的船放出来,将大部分的鹰岩众人从削壁岩的吊索上放下去,众人只是在门口放了几回火pào挡了一会儿阿秀的兵众,其他的人却都乘船,出海扬帆而去。
阿秀得了人报,立刻叫在岛外守候的两艘船跟上追击,当下同白元蛟的部众又在海上打了一番。阿秀指挥其他众人,便把鹰岩肃清,收拾的一gān二净。
白元蛟不愧是海上之王,海上的路又熟悉,逃起来更是如风一般,阿秀的两艘船追着他,在海上放了几pào,都给他躲过,最终在海上逃之夭夭而去。
在海上称王数十年的鹰岩竟被海帅攻下,这消息四散传开,涂州民众更是欢喜的沸反盈天,涂州城张灯结彩,恭迎海帅的得胜返回。司空作为驻守官员,便也亲临外头迎接阿秀入城。
如此短暂时间内涂州城便安稳下来,在除去了先头的知州之后,阿秀上表禀告朝廷,天子终于又派了新任知州下来,知州大人来到,先参见了海帅,阿秀见他看来一表人才,观看履历,也觉得清白中正,对答起来都中规中距,并不见什么虚伪颜色。阿秀自觉满意,少不得又叮嘱司空多盯着些。
阿秀知道白元蛟算是人中枭雄,虽然在他手里吃了亏,但他既然不死,终究有一日会卷土重来,因此阿秀便紧锣密鼓地叮嘱司空训练军士,提拔将官,又因大破鹰岩之事,将众将官升升赏赏,蒋中则便自去了燕州。
升赏的将官之中,却也还有陈添。原来先前陈添因擅自行事,连累幼chūn,阿秀一怒之下,就想在攻打鹰岩之后斩了陈添,后来因为幼chūn有惊无险回来,又破了鹰岩,阿秀才判了陈添个戴罪立功”,又因幼chūn说了些好话,阿秀见陈添也的确是个可用之才,才把他提拔上来。
至于功劳最大的幼chūn,却不见阿秀有什么升赏。在幼chūn心中,始终牢牢记得那日阿秀在船上对自己说过的话:倘若此战胜了,你就再到我身边儿来……
可是阿秀始终没有说。幼chūn便不提。
阿秀时常能见到幼chūn跟些士兵在一块儿谈笑风生,练习拳脚,幼chūn时常能看到阿秀带兵经过,面无表情之态。如此,阿秀在涂州多呆了些时日,思量着要近日启程回九华州去。
临别之夜,幼chūn便自在军中歇下,睡到半夜,忽地觉得身边儿有人,模模糊糊里,幼chūn还以为是做梦,便眨着眼睛看那人,却蓦地听那人说道:chūn儿,我要走了。”
幼chūn一惊,顿时清醒了三分,迟疑着问道:是……是大人么?”那人说道:是我。”
幼chūn听得声音熟悉,本是欢喜的,忽地察觉酒气冲天,阿秀的声音又是有些怪,顿时就爬起身来,问道:大人,你……你怎么这时侯来了?”
此刻夏日将至,蚊虫起了,叮人很是厉害。幼chūn一个人睡,早就挂了蚊帐,阿秀将帘帐子掀起来,说道:我要走了,chūn儿,你……你可会想念我么?”
幼chūn听了阿秀这句话,心中有些钝钝的疼,然而见他酒气冲天,就只问道:大人,你喝醉了么?”
阿秀不答,只问道:你会想念我呢,还是不会?”伸手捏住幼chūn的下巴,微微用力,幼chūn吃疼,又嗅到浓浓酒气,心头一怕,伸手将阿秀的胳膊打开。
阿秀一怔,望着自己空空地手,缓缓起身,幼chūn垂着头不语,阿秀望着她跪坐在帐中小小人影,有些醒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