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道:是啊。”
温风至迟疑片刻,道:有些似不能吃了……千万不要冒险,你的身体才恢复了几分。”
小庄道:多谢温副将。”
小庄趴在船窗口,便把坏了的饭菜一点点丢在水里,动作极慢,看着碧绿色的湖水吞没了食物,她的心也一点点的往下沉。
温风至在外跟随从等说了几句话,见小庄仍趴在窗户边发呆,他一怔之下,便去取了件外裳来,迟疑着要否给她。
小庄发现他站着不动,便回过头来,温风至这才一扬手:夜行船上恐怕会冷,小庄娘子披了这件,以免着凉。”
小庄道:多谢。”探手接了过来,温风至略微踌躇,便道:是我考虑不周,该给你备个丫鬟才是……若到了前头停歇处,我去给……”
小庄道:不必,我不需要丫鬟,何况这一路不定如何,还是低调行事。”
温风至见她断然拒绝,便点头道:既然如此,暂且委屈你了,幸好若是船行的快,明儿午后就能到翼都,一切顺利的话,明日傍晚之前便能入龙都。”
小庄只是笑笑,无喜无悲。
温风至忽地想到一事,便问道:是了,还有件事温某忘了说知,就是前日那个飞天……上回去金木寺的时候,复给成捕头抢了去了……现在不知……”
小庄闻言才抬眸,道:那个物件儿,不慎给我丢了。”
温风至一愣:丢了?”
小庄道:正是,在我手中,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不过是身外之物,不必一提,以后……也不用提了。”
温风至望着她淡然的神情,心中一动:原来如此,温某懂了。那若是没有他事,您就早些歇息吧,若要什么,便唤我就是,我便在隔壁。”
温风至退下之后,小庄伏身窗户边儿上,船行水上,夜风送慡,江天之上,群星无芒,只浮着浅浅淡淡地云,那一轮月,将圆未圆,格外皎洁。
小庄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啊,是了,如果是他,听了这个,恐怕又要笑我了。”
小庄想到昨晚上成祥说:那些诗啊词啊之类,我虽然不懂,但我知道你是不高兴的……”
小庄哑然失笑,此刻她的确是不高兴的。
却不知道,同样沐浴这万古之月的成祥,此刻,正在做什么,是何等情形。
小庄看着圆月,慢慢地合了掌,仰头对月念道:请月神庇佑,愿他诸事如意,遇难成祥。”
这……是什么意思?”
成家屋内,成祥望着手上那张纸,呼吸有点乱:老子怎么、怎么看不懂?”
成祥早上出门后,jīng神抖擞,正巧巡街的时候赶上宋家的小少爷又出来游玩,因跟卖瓷器的摊主争执,便叫人砸了半个摊子,正趾高气扬,就见成祥叉着腰似笑非笑:啊,又是你啊,宋联宝!这么久不见,老子还挺想你的!”
宋联宝一见,脸色发绿,上回他被成祥捉回衙门,宋家打点了数百两银子,才叫张知县偷偷把人放了,自此软禁家中。
没想到成祥被污为盐枭,宋联宝这才得以跑了出来,谁知还没来得及笑,成祥已洗脱冤屈,宋家怕宋联宝惹事,又把他揪回去,可是宋小少爷是个爱好热闹的主儿,哪里圈的住,今日便又跳出来,谁知惹祸的买卖才开张,就遇到冤家对头来讨债……
成祥人逢喜事jīng神慡,此刻能上山擒虎下海降龙,好不容易逮到出气的……本想狠揍宋联宝跟几个狗腿一顿,没想到这几人学乖了,一概举手投降,求爷爷告奶奶地叫,硬是不还手,弄得成祥很抑郁,只好一人在屁/股上踹了脚,打发huáng胖他们押回去了。
成祥拍拍手,咂嘴:没劲儿!一帮怂货也敢出来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