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泰堂笑道:成祥是新进龙都的,不懂得宫廷里的规矩……对了,太后有所不知,其实他就是救了锦懿的那兵部小吏啊,故而今日我便叫他进宫来问询一番。”
就是他?”太后一时恍然惊觉,是不是也是那个救过解廷毓的……上回也进宫来的?”
太后也知道?”刘泰堂问。
太后眼前出现一道熟悉而英伟的背影,双眉微蹙:上回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原来真的是他,这次是他救了锦懿的?”
刘泰堂道:是他跟兵部的温风至,正好遇到。”
太后点了点头,道:既然他有这等的功劳,那也罢了……这次就饶了他吧,可是阿泰以后千万别再这样冒险了,知道吗?这次也是因为你没受伤,若有丁点儿伤着了,母后也饶不了他。”
刘 泰堂忙一万个答应,太后才露出欢颜,道:小明儿近来有些认人了,时常听他含糊着叫,你得闲要多去瞧瞧,你去瞧的多,孩子跟你也亲,要多教他喊‘父皇’, 当初母后就一直这样教你,你却从来都不肯开口,谁知那一次你父皇来看你,你忽然就叫了声,把你父皇高兴的……”
刘泰堂笑着看太后,却见太后面上透出几分回忆的喜悦。
滕太后一边儿说着,一边垂眸看近在咫尺的皇帝,望着这张相貌堂堂俊朗威武的容颜,心中却浮现一丝难以言说的隐痛:若是那个孩子能够活着,到现在,会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像是他哥哥这般……
滕太后没有再说下去,也并未说别的,眼中却泛出淡淡的泪光。
刘泰堂望着母亲,看着她眼底那若有若无的痛楚之色,母子连心,他自然知道滕太后此刻在想什么。
刘泰堂握住太后双手:母后……母后,横竖现在无事,不如就叫皇后把明儿带来,咱们一块儿和乐如何?”
滕太后自回忆中醒了过来,点点头:也好!”
皇帝回头吩咐人去皇后宫中,滕太后掏出帕子,趁着皇帝不注意,极快地擦了擦眼角。
成祥大步走出午门,忽然觉得心头一痛。
这种感觉十分奇异,成祥脚下顿住,皱了皱眉,回头看向身后的皇宫。
重重宫阙,威严肃穆,像是个无情而沉默的巨人,对着他虎视眈眈。
成祥眨了眨眼,复又无所谓地扬首一笑,重新回过身来,头也不回地大步出宫去了。
成祥出了宫,正要上马回兵部,忽然间听到有人道:这不是成大人么?请留步!”
声音从身后传来,成祥转头,就见到一张写满惊喜的脸,清秀俊美,一身黑色缎服,没了之前那身着紫色华服的怪异,显得十分出众。
成祥望着对方眼尾微挑的姿态,哈地一笑:是小国舅爷?您这是打哪来啊?”
曾流霜快步走上前,十分礼貌地拱手,眼中带笑:我去见过皇后,没想到正巧在这儿跟成大人遇上,实在是有缘的很。”
成祥笑道:是啊,前脚离开,后脚就碰面了。”
既然有缘,不如同路,”曾流霜举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成大人可是去见皇上了?”
两人翻身上马,成祥道:是啊……”
成大人很得皇上青睐,真真可喜可贺,不知在兵部可还顺心?”
挺好!”
是了,成大人如今住在何处?”
成祥有点儿惜字如金,曾流霜却仿佛十分健谈,笑盈盈地,仿佛跟成祥一见如故。
成祥道:没地方落脚,暂时就麻烦永平侯,在他府上。”
是这样!成大人这般年青有为的英雄勇士,怎么竟还没有落脚之处?”曾流霜有点惊讶,旋即道,说起来,我在金花坊有一套房子,不大,素来闲置着,成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如且去住着,横竖闲着也是闲着,岂不是一举两得?”
成祥有些愕然:这不好吧,我跟国舅爷非亲非故,才见了两面,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