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则拿起小刀继续着莘奴未完之事,将鱼肉与鱼骨分开再将鱼肉和鱼皮分开,用白巾布将鱼肉包好。过了片刻,待白毛巾浸出红色,将鱼血全部吸走,王诩取出鱼肉,用小刀迅快地将鱼肉削成薄片,铺排在铜盘里。不大的功夫,铜盘里就铺满了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脍。
莘奴便坐在yīn凉的船舱里,看着男人挽着衣袖,在烈日下手脚麻利地gān着活。相比自己的笨拙,他的动作便娴熟了很多。以前看到这般,她心内总是会嘲讽男子粗鄙卑微的出身,觉得他所掌握的不过是奴仆安生立命的技能罢了。可是现在陡然生出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与不自在。
若他能在父亲身边成长,虽说不能过着如公卿一般的生活,但起码衣食无忧,哪里会学得这些伺候人的技艺?
先前她知道他替父亲还债的事情,还觉得是父债子偿,如今却突然发现这欠下的巨债何止是金能衡量的。可是她却是不自愿地莫名其妙便背负了种种的积债……
莘奴一时也不知自己该如何清算自己与王诩的种种。不过眼下能做的就只有给他倒一杯解暑的甜浆。
当她端起茶杯来到王诩身前,王诩正在剖着第二条鱼,手上满是鱼鳞,就着她的手饮完了整杯,然后抬起下巴指了指水桶,示意莘奴拿些清水过来。莘奴这才想起王诩不喜甜浆,便用竹筒舀起两勺清水,又递给他去饮。
王诩是真渴了,饮得有些发急,水流顺着嘴角留下,滴落在衣服前襟处,打湿了轻薄的布料,将两片健阔的胸肌毫无遮掩的呈现出来……
他的身形向来是健硕而不会过分魁梧的,无论是身姿还是线条,都是世间男儿少有的利落英挺。这般的绝色,不去倚门而立,生出些金来,还着实是有些可惜……
莘奴只顾着看王诩,却不知对方的视线也落在了自己的前胸处。
因为给她喂水,莘奴自然身子前倾,一时不知自己方才gān活时,微微敞开的前襟,已经将胸前的美好出卖了几分……
里衣小了都不知,快要挤出来了……”
☆、第77章
莘奴先是不知他在说什么,可顺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剔透一望,登时困窘地捂住了敞开的前襟。
她自小便身体单薄,吃了多少都不会胖,所以这前山”的风景并不高耸入云。
可是最近也不知是不是羊rǔ喝多了的缘故,穿衣时,突然觉得前面的衣襟不大够用了。她原先也并没怎么太在意,哪里想到今日身体前倾得太厉害,真是有呼之欲出之感。
王诩看她双颊绯红的模样,脸上慢慢浮起了笑意:原是我不对,没给你准备布料替换,不过你也不可长得太快,不然纵有万贯金也不够给你做里衣的……
莘奴觉得自己也是听够了这竖子嘴里的不正经,当下站起身来扭身便又回到船舱里。
所幸船主人想得甚是周到,因为是在海上,怕有意外打湿衣服,所以有两箱新衣摆在船舱的更衣间里。从里到外,一应俱全。
那女子的服侍显然是依照着身材修长的妫姜的身材所制,倒是不由担心窄小。就是里衣怪异了些,仅是块小小的布料缝补上几根长长的布带,缠绕在身后。
这又是齐地的一道美景。临淄城里无论平民贵妇,都好作险峰”,穿了这样的内衣,尽是全兜拢了起来。再加上夏日轻薄的布料,真是无限的美好。
说起来临淄城里人头攒动,有一半也是来此处寻芳,博览群山的男子。
莘奴有些骑虎难下,一时不知是该换还是不该换。最后到底还是尝试着船上。待得穿好,才发现,这物穿上甚是舒服,将胸前的累赘一下子托起不少,本来因为长了些肉,而开始觉得酸痛的肩膀竟轻松了许多之。
她换了里衣后,正要换上深衣,可是这时,本该在船板上的男人却洗手走了进来。转过屏风后身形一顿,眯起眼慢慢道:此衣甚美……”
说着竟几步上前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以后也要这般来穿……”
莘奴微微挣脱道:满身的腥水,快些松开!”
王诩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笑着道:这般爱gān净?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