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疤的。可是如今想起来倒是梦一场了,自以为自己挑的良婿,到头来啊,不过是匹喂不熟的饿狼罢了。如今只需一个抬也不抬的眼神就能威慑了众人,而自己是如何也不能与他匹配了,已经衰老的心,粗糙的皮肤,那些引以为傲的骄傲卓绝,全死在那后庭院中的冷酷嘲讽中了。“姑娘,那我便就走了。”那侍卫叹了口气,看着袭歌恍惚的模样,如今没有半分娇贵公主的模样,尤记得刚被送进那破败的院子那会儿,每每都会大骂陆离王八蛋,会寻各种法子,撞门,砸门,突然有一天就不动了,也不说话,也不再喊闹。袭歌看着屋内的摆设,许久。“好。”夜晚的风极为刺骨,从后庭院中转到东五所,袭歌觉得就像一场梦,忽然这片刻贪恋自由,被困久了,就做事说话都开始小心翼翼。袭歌在包袱中找了一件黑衣,料子透极了,可是再无别的厚重能够防han的黑袄,只能裹着一件一件黑薄纱,内里穿着少许暗色的衣物。随即就匆匆朝着殿外走去。她记得宫里有一处院落,每次和一些丫头询问时就会露出许些为难又不敢多言的神色。起初看见那屋子还是觉得诡异,又黑又暗,还建的隐蔽,格局也不对,紫金色的屋宇叫人格外瘆的慌。但袭歌不知为何就是有强烈的感觉,她的母妃就在那附近,兴许就是被锁在那院落中。宫殿的那头,有几个守卫拿着长枪,步履整齐划一,轮班守夜,袭歌连忙一闪而过,躲在暗处,直至声音走远方才探头出来。看着守兵走远,这才探头顺着墙角走了过去,没靠近一步心内都有些颤抖,每走一步就是祈祷。“谁!”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那人的步子有一阵加紧,袭歌忽然心跳如雷,明明是han冬,可是背后是冷汗直冒。硬着头皮转过了头,脸上堆笑,那是袭歌最不会的事,她是公主的时候最恶心的就是阿谀奉承,插科打诨的人,现如今倒是嘲讽至极,自己偏偏做了自己最恶心,最鄙夷的人。“这位小哥夜晚还要当值真是辛苦,我是走过这儿,碰巧看到这间宫殿辉煌大气,气势宏伟,这才被吸引过来——”心跳如雷,耳边都是一阵嗡嗡声,如果陆离发现的话一定会换个地方,现在千万不能被这个人送到陆离面前,只要自己装作是个宫女就好。
第十章 细语斟酌酿九毒更新2017-08-26 15:26??1024字 可是袭歌千算万算,小觑了面前的官兵,这北齐的官兵不知是不是都是沿袭了陆离的行事风格,就是没有满身的凌厉han意,也是端的正正板板的模样。那人靠近了袭歌,绕着袭歌开始打量,袭歌假意镇定,仍是笑着。那人忽然在她背后开口,一把剑已经架上了脖子:“碰巧?吸引?呵,你别笑话了,这是什么屋子你不知道?”“我不知道。”袭歌脖颈收紧,连呼吸都变的艰难,那剑不离脖颈一厘,稍动一下,恐怕就会割破喉管,在她没有完成自己的目的之前,就是苟延残喘也要活!“我说是用来关押重犯,又或者是一个牌位殿,你听得懂吗?”袭歌在听完最后一句话之后,猛的全身一震,险些擦上剑锋,那人手疾眼快的撤去了剑,装作不在意的说了一句:“姑娘,随我走一趟吧。”袭歌已经全身抖的如同筛子,她的母后和——牌位,在一起!她的母后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要和牌位关在一起,折她寿命,这般辱她!她的母后贤良淑德,无辜的是她母后!犯错的是父皇,已经早就两清,为何还要折磨她母后!袭歌忽然就猛的掩住嘴,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靠前一步:“走吧,这件事祁王要知道。”其实他不知道祁王为何要让自己放出这种消息,还要故意将面前的女子带去,若是想治罪,随意寻个由头就好,何故这么麻烦?到底祁王的心思摸不透。“也好,我该去找他了。”袭歌猛的擦去了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的泪,止也止不住,咬紧了牙关,下定了决心,心死如灰,她的父皇和兄长惨死,而今母后要用剩下的时日来日日对着灵位,陆离到底是不是人!用了整个楚国祭奠,而今,是余下的母后。那人就没再说话,默不作声的转首,在前面领着路。袭歌一路上眼神凶残,怒目嗔视,丝毫不怀疑她到了陆离面前会撕了他。“姑娘,这是祁王的书房,你自己进吧,我就不引路了。”说话客客气气。袭歌缄默不言,此时的眼角眉梢都是han意凌冽,肃杀而又浓重的沧桑,无尽悲凉。“来了?”陆离不轻不重的语调,平淡如水,好像早就等着她来质问了,眼皮都未掀一下,仍是自顾自的翻阅着奏折,勾圈点画,根本不予理会面前的人。而奏折上的无非都是清一色的斩首,而共同上奏的都是都是朝中重臣,上诉说楚国遗孀,楚国遗孤,都是妖孽,留不得。其中最明显,话语最激愤昂扬的一个人,便是赫然大字:娄鸿光,娄尚书。指谁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