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传到他的耳朵里去了。
是谁泄的密?
石虎不得其解,心想应该是程遐买通了石勒身旁的宫人或是御医!
他心里暗暗在骂,姓程的真不可小觑,果然心机深沉,暗中在父王身边布下了诸多眼线,怪不得消息灵通。
其实,石虎压根不知,泄密之人正是高高在上的大赵天王石勒!
损失点物资战马,石勒倒不放在心上,但石虎擅自征调石遵的兵马,却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按照之前的规定,调兵印信由太子石弘和石虎共同保管,二人核对一致后才可用兵,但石虎却逾制,未经商议便调动兵马,若此事不追究,就是默认了这种行为。
自己健在还好,万一不在了,将会惹下大祸!
他又不宜每次都直接训诫石虎,毕竟大赵将领之中,无人可以匹敌石虎,还得要依赖他。而且石虎理由充足,辩称徐州战事危急,不得已而为之。
因而,石勒授意程遐跳出来指责石虎,自己在幕后观看,这样就有了灵活处置的余地。
石勒咳嗽了几声,声音缓慢而沉闷。
“战阵之事,瞬息万变,为全歼山匪,损失一些辎重也无大碍,本王看就不用再追究了。后将军石聪不是驻守梁郡嘛,让他带兵会梁郡太守剿除就是了。”
石虎没想到,这样一条罪状轻易就开脱了,心里很得意,冲着程遐咧咧嘴,以示藐视。
然而,石勒的话还没说完!
“然而擅自征调兵马一事,违背朝纲,石虎,你有何话说?”
这句话铿将有力,不怒自威,说明这个罪名触动了石勒的底线,因而,听起来有些刺耳!
这回,轮到程遐咧嘴开怀了!
石虎看世子和程遐得意的神色,心里既害怕又恼怒。
心里在痛骂,明明是你们牵制兵力,给我使绊子。要不然,全歼晋军,活捉王导那是多大的功劳。
事情就坏在你们这些人手里,见不得我立大功,怕抢了你们的风头。心里只有私利,完全不管大赵的得失。
以石虎的暴脾气,差点破口大骂,以回击他们,但看见阶下石闵不断给自己使眼色,作出翻手下按的动作,知道是在提醒自己别公然惹恼石勒。
石勒最近患病,喜怒无常最容易冲动,做出一些违背常规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万一,他一怒之下,剥掉石虎的兵权也就是在唇齿之间。
“回禀父王,征调石遵兵马之事,儿臣有罪,当时是事急从权,情急之下来不及请旨!儿臣无意亵渎章程,违背圣命,请父王责罚。”石虎跪倒请罪,言辞极为谦恭。
石勒原本拖着病体,扯高了嗓门,就准备着石虎若拒不认罪,推诿闪失,自己必须要严惩,以防他日后再犯。
没想到石虎学乖了,低头认罪,自己不好再声色俱厉严加斥责,只好说道:“念你初犯,且军情紧迫,这次就宽大处理。今后如若再犯,以谋反之罪论处!”
跪在地上的石虎大惊失色,差点吓得趴下去。
谋反之罪,是要抄家灭门的,还好石闵提醒自己,才躲过了一劫。不过,他心里却在暗暗发狠,悄悄打着主意!
石勒言辞犀利,用力过猛,低声的咳嗽,明显是病未痊愈。脸色略显苍白,皮肤松弛,深陷的双目失去了往日的炯炯之神。
“来呀,把内鬼押上来!”刘言川一声令下,几个喽啰将五花大绑的二当家押到聚义厅。
被软禁在聚义厅的几个头领这时才被放出来,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伙没白挨软禁,庆幸揪出了山寨的内鬼,尽管惊讶的神色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弟兄们,今天俺有些话要说。咱们虽为异姓,有些兄弟俺甚至至今叫不上名字,但咱们从海州一路乞食,到过滁州,到过青州,最后到了芒砀山。”
刘言川开始要处理内鬼了,他颇明事理,先从大伙的感情说起。
“这些年来,大伙同甘共苦,浴血奋战,才有了今日的芒砀山,才能够坐在这聚义厅。咱们用鲜血和生命结下的友谊,比亲兄弟还要亲!”
众头领感同身受,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
“可是,咱们兄弟当中也混入了奸细,他比蛇蝎还毒,还虎狼还狠。他暗中勾结咱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大赵,还将俺的行踪透露给他们,将山寨的地形和防卫透露给他们,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兄弟们竖起耳朵,他们也不明白二当家为何会这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