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形势更加不同,石虎执掌了生死大权,肯定会老账新账一起算,自己今后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
其实,一两次败仗并非杀身之祸。
真正的原因是,石虎闻听程遐曾为石弘出过一个主意,即,石勒驾崩,石弘登基后,计划由石聪取而代之担任大将军一职,彻底将石虎排除在权力之外。
如今,石虎专权擅政,石弘形同木偶,自己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担心石虎迟早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这才是石聪决心倒戈叛逃的关键。
秦人和鲜卑人都不可靠,毕竟,他们名义上还在石弘的治下,万一石虎强逼石弘下旨捉拿,那燕王或秦王定会把自己交给朝廷,成为石虎的砧板之肉。
只有南方的大晋,是大赵的死敌,他们绝不会和大赵媾和妥协,况且,石聪知道梁郡对大晋的价值所在。
于是,他悄悄派出心腹,送信给寿州刺史,由他专呈建康朝廷,请求派兵接应,里应外合,拿下梁郡。
成帝君臣所议之事,正是寿州府衙送来的紧急军情。
“见过母后!”成帝离朝后来到崇德宫,拜见庾文君。
“皇儿,听说北方来信了,商量的如何,几个舅舅什么意见?”
“朕准备下旨召集朝臣商议此事,正要先听听母后的意见。”
“军国大事,母后就不参与了,还想留些精力考虑考虑儿女之事,你们斟酌着办吧。”
太后凤体有恙,头脑清楚,她不想落下后宫干政的嫌疑,而且,征伐之事她也不感兴趣。
成帝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想勉强,只能自己拿主意。
“皇兄,臣弟赞成此事!”
成帝回头一看,是弟弟吴王司马岳,差点乐出声,神情有些愕然。
“吴王何时关心起朝廷大事了,你从来都是不问国家,只修道家的啊,甚是稀奇!不过也好,群策群力嘛,你说说理由吧。”
司马岳被成帝揶揄,未免有点紧张,他哪里懂得什么军国要事,连梁郡城在哪他都不清楚,这些都是昨晚吴王妃叮嘱他的。
褚蒜子告诫他,不要成天缩在道宫炼制丹药,研习道经,堂堂皇子,要以家国为怀,替皇帝分忧解难,瞅准机会在大事前露露脸,否则会让皇兄和母后瞧不起。
司马岳被媳妇软硬兼施,来到崇德宫恭候皇帝,鼓起勇气发表了吴王妃的看法。
自己的媳妇还真聪慧,成帝惊讶的态度印证了褚蒜子的判断,司马岳暗自为王妃叫好。
成帝正儿八经问询他的意见,他先是一愣,然后努力回忆褚蒜子的交待,慢腾腾当起了传声筒。
“军国之事臣弟确实孤陋寡闻,但道家讲究顺势而为,既然南北迟早开战,现在机会难得,送上门的肥肉不吃,太可惜。而且,臣弟还听说,征北将军下辖还不到一万流民,就让赵人无可奈何,所以北上也是顺理成章,大有可为。”
就这么一点见识,成帝已经很高兴了,夸赞道:“虽说有些牵强,也还说得过去。吴王能帮着朕忧怀国家大事,朕很欣慰!”
笑容还没有彻底绽开,成帝收住了。
他的余光发现,有人在有意无意的朝这边偷偷窥探。
不远处,褚蒜子探头探脑假装很忙碌的样子,其实正朝那边张望。
她当然知道兄弟二人在交谈什么,她不放心,担心夫君出洋相。
成帝看在眼中,心里有了底数。
他不露声色,心想这位女子不同凡响,嫁到皇室刚刚月余,就能支使吴王破天荒的关心军国大事,看来不是等闲之辈,心思深沉。
她撺掇夫君关心政事是公心还是私心,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有待查证。
这时,褚蒜子又把太后搀扶出来,慢慢朝这边走过来,摆明了是要以此为由打探方才的谈话结果。
成帝讨厌活在别人的偷窥之下,故意岔开话题。
“吴王,大热天的,你怎么还穿这么厚的衣裳?母后,你看他奇怪吗?别人都是汗涔涔的,他身上一点汗也见不到。”
“没事的,臣弟在清修道家仙功,清心寡欲,了无世情,自然不觉得热。况且,臣弟觉得浑身清凉,估计距离葛天师教导的琴心三叠越来越近了。”
司马岳一脸虔诚的样子,却惹得太后不快了。
“清心寡欲固然是好事,但日日仙丹夜夜静修,身体却不见好转,还怎么益寿延年?蒜子,今后你得多规劝规劝,让他别没日没夜呆在什么练功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