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馋嘴,比不得皇后,那日路过芷宫,话梅原封未动,看来不合皇后口味。”
褚蒜子话里话外,又敲起边鼓。
庾太后闻言,面有不悦之色,恼道:“皇后性情越来越古怪,不愿意说话,也不愿走动,像个木头人一样,天天呆在自己的新宫内。除了皇上,别人都入不了她的眼吗?”
褚蒜子不置可否,反倒夸赞了一句:“可皇后姐姐心灵手巧,女红之事颇为擅长,也有优点的!”
这句话貌似夸赞,但实际上是认同了太后的批评之语。
“禀告太后,国舅庾亮庾冰求见。”
“他们又来干什么?”
太后对两位哥哥怵得慌,想见又不愿见,不见又不忍心,这种尴尬和局促伴随了自己嫁入皇室的每一天。
她生怕他们又是来张口求情的,有些踌躇。
褚蒜子劝道:“母后,既然是舅舅来了,一家人哪有不见的道理?”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庾文君有气无力,分明是不情愿。
二人鬼头鬼脑进来后,庾文君头也没抬,问道:“不是特赐你在家休沐吗,怎会有工夫到我这儿来?”
“臣等特来探视太后,恭祝太后凤体安康!”
“说吧,何事?”
太后有些不耐烦,知道他们俩肯定有事。
“母后,舅舅,你们商量事情,媳妇就告辞了!”
褚蒜子很识趣,转身要走,太后唤道:“蒜子也不是外人,你们有话就说吧。”
果然不出所料,庾氏兄弟入宫没有新鲜事,不过这一回,开口的换作了庾冰。
“太后,臣兄无能,一战败北,圣上至今不肯原谅。臣兄空有尚书令虚名,恐怕很快就要罢官了,叫臣如何对得起亡父的在天之灵啊!”
说罢,廉价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庾太后满脑子不快,亡父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这崇德宫里提及,每每说出亡父庾琛的名字,紧跟而来的就是难以放上台面的要求。
她没有理会庾冰,指着沉默不语的庾亮,愤慨的指责起来。
“是你自己不争气,先是贪功冒进,后又贻误战机,让大晋几万军士葬身北国,把庾家也置在风口浪尖。你说,还怎么让圣上宽大于你,你还有这个资格吗?”
庾亮心里窝着火,本来就是带着怨气而来,谁曾想被亲妹妹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而且还当着晚辈的面!
“臣哪里知道胡虏如此狡猾,还有那鲜卑人更是可恨,他们长期被赵人欺压,大晋北伐,他们应该帮助我们。臣哪里知道,他们会敌友不分,真是愚蠢。”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真正愚蠢的是你!”
太后刚才和褚蒜子还聊得好好的,此时激愤之下,大声咳嗽了几下,涨红了脸,驳斥道。
“他们,他们鲜卑人这样做,是聪明之举。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是敌是友,关键是靠实力。”
庾太后平息一下,继续斥道:“如果你有足够的能力对付石虎,如果你早点拿下梁郡城,鲜卑人不用你示好,肯定会对石虎痛下杀手,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
庾亮第一次见太后发雷霆之怒,不见了往日的恭顺和柔和,连气带吓,不再说话。
庾冰随即出言化解,笑言道:“太后息怒,千错万错,是臣兄的错,请太后责罚。”
褚蒜子掩饰住内心的喜悦,知道该她出场了!
“母后消消气,舅舅也是为国征伐,一时不慎,才中了胡虏的奸计。胜败乃兵家常事,也不能全怪在舅舅头上,当初廷议时大臣都是同意的嘛。”
太后回过神来,气归气,事情还得要面对,放下了紧绷的神经,缓缓说道:“这时候蒜子还能为你舅舅说好话,真是难为你了。”
接着又转向庾氏兄弟,埋怨道:“哀家可以原谅你,蒜子也为你说情,桓驸马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也选择了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但是你别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他手下的那些叫什么来着?”
褚蒜子一提醒,太后又道:“哦,对,叫乞活军,他们死了那么多人,估计恨你恨得要死。你,咳咳咳,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臣记下了。”庾亮嗫嚅道。
“太后息怒,臣今日前来,是想说,臣知错了,无颜再忝居尚书令一职,所以想举荐庾冰担任。臣嘛,王太傅不是已经辞世了吗,所以太傅一职……”
“住口,这是大晋的朝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