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
康帝彻底明白,他已经被皇后架空了,宫内之人全被她拉拢收买,自己身边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甭说出这个皇城,就连寝宫怕是都出不去了。
昨天还抱有侥幸,想试探试探,今日担忧果然成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宫内之人全都是她的眼线,绝不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难怪她的所作所为自己浑然不觉,窄榻之乳白色斑痕估计由来已久。
原来自己每日到道宫修仙祈道,她就在寝宫的窄榻上恣意妄为,难怪之前她很起劲,一直撺掇自己,把司马聃白日送至学馆,晚上另行设置别院,安排仆佣照顾。
这寝宫已经成为她的皇朝,她的天下,她俨然已是这里的主宰!
康帝佯装闭目养神,内心翻江倒海,冷汗渗出。酿成今日之状,他犯有不可推卸之责任。
是自己的懈怠和纵容,是自己的大意和糊涂,才养虎为患!
不,她本身就是尖牙利齿的雌虎,只是长着一副绝色的皮囊,蒙蔽了自己,蒙骗了世人。
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怎么办,怎么办?明日自己必须要出宫,否则事情就要坏了。
一夜无眠,康帝想出了一条金蝉脱壳之计……
御榻上,康帝合上眼睛,一会便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已经睡着了。褚蒜子辗转反侧,思索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康帝醒转已经三天,自己和武陵王一直在等待,原以为康帝看到铁证,会下旨捉拿庾冰,这是当初在式乾殿上定下的事情。
结果几日下来,无论如何他也不肯下旨,软磨硬泡之下,才勉强传诏斥责庾翼。
这三天,她还在等待另外一件事,就是调兵遣将。
荆州发兵,京师不能不防,司马晞中军五万,父亲褚裒卫将军麾下三万,八万大军足以守住建康。
但是,大军多半在调防整训,一些将佐也处于休沐期间,其中三万人随庾冰北伐后处于休养中,还未归制卫将军麾下。
她和司马晞连续几日紧锣密鼓,大军基本上调集完毕,严阵以待。褚蒜子放心了,静观时变。
她知道越是等待,对自己越有利,因为已经听闻,庾冰最为依赖的荆州主帅庾翼已病入膏肓!
形势渐渐明朗,褚蒜子还是没有放松,因为她发现了康帝的反常。
康帝几次要约见庾冰,急不可耐,让人不免生疑。
褚蒜子在想,难道他二人之间有什么秘密,非要见面不可?这样敏感之时,绝不容许他们见面。
褚蒜子知会司马晞,还有心腹王内侍。除了他们的人,谁都不能觐见皇帝,防止暗通消息。
不成想,康帝却态度突变,来了一个惊天逆转,让褚蒜子喜从天降,芳心舒展!
次日,天才蒙蒙亮,康帝便叫醒了褚蒜子,歉然道:“皇后,朕昨夜一宿未睡,思来想去,庾冰三番五次拒不奉诏,多半是畏罪,无颜见朕。朕决心依从何爱卿和武陵王之意,立聃儿为储!”
“陛下终于醒悟了,臣妾多谢陛下!”
褚蒜子激动万分,紧紧搂着康帝。
康帝满心厌恶,真想把那个肮脏的躯壳推开,却伸出手臂,轻轻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陛下打算何时下旨,正式册立聃儿?”
“不能再拖了,朕感觉来日无多,再耽搁下去,难免生出变数。既有愧于祖宗,也有负于皇后的劳苦。”
“快别这么说,陛下圣寿天长,聃儿还须陛下教导为君之道呢!”
康帝沉着道:“就在今日!”
“好好好,今日是十月初一,也是吉日,正当其时。不过,依臣妾之意,还是同时下诏,追究庾冰之大逆之罪,以免他横生枝节。”
“别,册立聃儿乃喜庆之事,不可让他冲煞了,待册立之后再追究不迟,难道还怕他逃出京师?皇后,他毕竟是朕的舅舅,朕也不能让他太难堪!”
“那好吧,臣妾也感念舅舅恩德,否则臣妾也无福份侍奉陛下。只要他支持拥立聃儿,交出权力,退出朝堂,臣妾看,也就可以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康帝恍然大悟,暗自愤恨,原来她早就想好了如何处置庾冰,现在又做起了皇帝的主。
见褚蒜子满心喜欢,想来已经分神。沉吟一下,说道:“朕今日要出宫一趟!”
“什么?为何要出宫?”
褚蒜子一听,顿时又警觉了。
“实不相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