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你们寝宫内的那些肮脏苟且之事,能公之于众吗?”
褚蒜子先是惊惧交加,当时急于揭发庾冰和董伟的阴谋,没想到这一层。
现在她是羞惭满面,床帏苟且之事居然也能被对方识破,仿佛刚刚褪去底裤就被人抓了现行一样窝囊。
“你个老东西,死到临头还乱咬人,你弑君之罪还不够,还要诽谤大晋国母,亵渎当朝皇后,你说得这些有人信吗?你让你的好外甥何以自处?”
口中的舅舅变成了老东西,褚蒜子果然厉害。
“老夫反正是一死,不信你就能脱得了干系。果真到了御史台,是否抖落出来,老夫还要考虑考虑。”
二人互揭伤疤,针尖对麦芒!
褚蒜子稳稳心神,只好使出了杀手锏:
“看来舅舅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宫听说过江北有处所在,风景宜人,还有不少奇珍异兽,是个打猎的好地方。”
褚蒜子盯着庾冰的脸色,又说道:“马上入冬了,那些禽兽应该有了幼崽,本宫最新心烦,最近想让褚华陪着去狩猎一番,那个地名好像唤作海陵武……”
庾冰惊惧之下,浑身哆嗦,怒骂道:“你,你,蛇蝎心肠,早就打我庾家的主意了,是么?”
褚蒜子笑吟吟道:“这是关心!舅舅的事,我蒜子向来都放在心上,舅舅家的庄园在哪里,还有什么故人旧交亲戚之类的,蒜子这里都记着呢,哈哈哈!”
庾冰为何对这个地名颇为忌惮?
因为他有个内侄就在那里做官,不过平素很少走动,朝堂之上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那个所在,就连青溪桥自家的府邸内都鲜有人知。
越是高高在上的显贵权族,仇家越多,担心哪天风光不再,招致报复,都会早早给自己或子孙留下退路,正所谓狡兔三窟!
不过,这等绝密之事,褚蒜子怎会知道?
其实就是庾希在前往句曲山刺杀桓冲前,为防万一,庾冰交代他把年幼的子侄辈送至稳妥之处安置,万一失手也不致被人斩草除根,哪知被褚建安排监视庾府的人发现。
这个稳妥之处就是在海陵!
“舅舅半晌不语,看来是想起来这地方了,这两日圣上或许会前来探监,舅舅到时候千万不要信口开河,当心祸从口出!”
“看来老夫只能死了!”
庾冰气馁了。
褚蒜子直视着他,平静的诉说起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只想要权力,无止境的权力,睥睨天下的权力。我其实并不想杀人,可你若不死,也许哪一天会死灰复燃,那我则如鲠在喉,寝食难安。只有你死了,像王家一样消失在朝堂之中,我褚家才会一家独大,无人相抗。”
庾冰苦笑道:“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都小看你了。”
“我蒜子也是感恩之人,当初你们选我入宫,虽说是为了你们自己,但也是无心插柳。没有你们的荐举,我也成就不了今天,所以才来和你做这笔交易,对你庾家相当划算。”
庾冰沉默了,褚蒜子认为有戏。
“蒜子承诺,你一死,你的子侄家族全部贬黜为庶民,可以住在青溪桥,也可以另寻别处,我绝不为难!”
“好吧,拿鸩酒来吧,老夫今日就在这了断!”
“这可不行,舅舅,你得回府自尽。”
“为何要回府?在哪里死还不都一样!”
褚蒜子心思深沉,微笑道:
“对你是一样,对蒜子可大不相同。在府里自尽,那是你畏罪自杀,在这卫将军府大牢自杀,那本宫就有涉嫌逼死囚犯之罪名,谁不知道卫将军是蒜子的父亲,我可不想背上一个杀人的口实。”
“那你不怕老夫跑了?”
褚蒜子胸有成竹,淡淡道:“舅舅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跑的。再说了,蒜子只答应你一个人回去,庾希要留在这。何时听到你的死讯,庾希何时就可以回府。”
“哈哈哈!”庾冰狂笑了一声,在阴森黑暗的囚室内回响。
“皇后如果去经商,那秦朝时富甲天下的寡妇清可就相形见绌了!真是精明的商贾,临了临了,还能用老夫一条性命,为你赢取一个宽容厚道知恩图报的美名,老夫敬佩有加。”
“多谢舅舅夸奖!寡妇清算什么,她只有财富,没有权力!蒜子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还要财富干什么?”
三日后的晌午,当康帝从御榻上悠悠醒转之后,口渴难耐。
然而寝宫内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