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衙门外的百姓品头论足,闹闹哄哄,既为刘言川鸣不平,也不禁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一个军卒嚷道:“县令大人,属下并未加征税赋,更未抢夺马匹,这帮刁民全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望大人明察!”
“好了,先松去绑缚再说!”
松绑之后,贾三更嚣张跋扈。
“大人,属下怀疑他们私运胡马,这才盘问了几句,不曾想他们反倒动手袭击官差,聚众滋事。以他们的身手,绝非寻常百姓,属下怀疑,他们是胡人的奸细,来刺探军情的,还望大人严惩!”
“依本县看来,此言不谬。不说别的,仅袭击官差一条,便可下狱问罪。来人,将这帮刁民绑了!”
袁宏开口道:“县令大人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治我等的罪,小民看来,大人莫非就是他们幕后的主使,背后的帮凶!”
门外百姓七嘴八舌,支持商贩的说法。寻常百姓怎敢诬赖官差,这里面一定有名堂。
“嗨,这你还看不出来,官官相护,县太爷当然要庇护自己的属下,胳膊肘怎会向外拐?”
卜县令再拍惊堂木:“肃静,肃静!”
一指刘言川,问道:“你说他们盘剥劫夺,有何凭据?何人能证明?”
刘言川指着城门口扇自己耳光的差役说道:“他,加收了小民二两银子,城门口多人亲眼得见。父老乡亲们!”
言川一拱手,恳求道:“还望做个见证。”
这时,门外不少人高声应和:“草民可以作证!”
“草民也看见了,那军爷还扇了这位一耳光!”
县令一见如此,怒道:“好个大胆的奴才,敢敲诈客商,快快返还,一会再治你的罪,还不退下!”
军卒拿出银两,诺诺而退。
袁宏又道:“大人,这位军头,胁迫我等来至偏僻之处,威逼利诱,手法老练,一看就是深谙此道,蓄意为之,选择在那里动手,目的就是不让旁人发现。因而,除了我等,实在没有路人可以作证!”
“大人,这是他一面之词,万不可相信!”
县令也冷冷道:“哼哼,既然无人证明,那就是诬告。诬告官差,袭击军卒,罪同造反,要枭首东市的,来人……”
一旁的军卒衙役如狼似虎,冲上前就要拿人,贾三更是得意洋洋,手持着锁链镣铐,慢慢逼近。
扫视一下,突然觉得不对,慌忙禀报道:“大人,这帮歹人少了一名,还是个领头的。”
卜县令不慌不忙,吩咐道:“哦,必是畏罪潜逃,来人,速速关闭城门,务必捉拿归案!”
“不用捉拿,领头之人正是在下!”
桓温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哟,领头的还是个年轻人,白白净净的,怎就成了胡人的奸细?”
“老伯,既是奸细,怎能让别人一眼就看出来?”
“哎,这后生真是可惜了,不走正道,年纪轻轻,就断送了小命!”
“不过他主动请罪,没有扔下随从自己逃走,倒是条汉子!”
门外的百姓既有兴奋,也有惋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桓温之所以混在人群之中,是因为捕捉到了贾军头在巷子里的那一哼,让自己忽然动了心思。
他暗中混在人群中,询问姓贾的来历,得知这小子是县令的内侄。于是先隐身人群中,旁观了一阵子。
堂上卜县令看此人似曾相识,揉了揉眼睛,大惊失色!
“卑职,卑职参见刺史大人!”
说罢,跌跌撞撞下堂来,跪伏在地,浑身哆嗦。
贾三双手僵硬,而手中的锁链悬在半空,一直在晃荡。
一旁趾高气昂的军卒面如惨白,双膝不由自主的屈了下来,而围观的百姓则失声惊呼。
“这就是智取荆州的刺史桓大人!”
桓温冷冷的问道:“贵县,桓某的话可以作为证据吗?”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起来回话!”
“谢大人!”
“认识他吗?”桓温一指袁乔。
“下官惭愧,原来是袁将军!”
袁乔凛然道:“卜县令,袁某身为城防营将军,桓大人更是贵为刺史,与这帮宵小无冤无仇,总不会冤枉他们吧!”
“自然不会,自然不会!”
桓温正色道:“这帮恶贼,其罪有三:”
一者,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