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追上了楼船,也追上了王老虎的伏兵。
王老虎不期南边哪来的晋军,探子明明报称,晋军全在江上,怎么陆上又冒出一股人。
登高一望,王老虎放下心,对方不仅人少,而且远来疲敝,自己人多势众,以逸待劳。
这下,割的首级多,朝廷的赏钱就更多了。
“来人,列队迎战!”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支尖兵的战力足以让王老虎永生难忘。一轮冲杀下来,自己就损失了千人,而且,对方除了身手了得,可怖的是,那股悍勇之气,让人颤栗。
王老虎有些后悔,不该太大意,拼凑起来的这些益州城防的军卒,战力实在太差。如果是带上自己皇城内的麾下,下场绝对没这么惨。
残酷的事实容不得他后悔,对方稍作调整,又冲杀了过来。桓冲原想着这一轮,蜀军就该落荒而逃了。
不料,眼前的蜀军还真有些血性,尤其是在王老虎的督战和蛊惑之下,拼起了性命。
督战和蛊惑无法战胜素养和意志,第一轮是以悍勇取胜,第二轮,桓冲和老四合计,以技艺取胜,因为现在没有必要硬拼,双方人数持平。
论技艺,蜀军不是晋人对手,王老虎也被桓冲一枪刺中,伤了左臂,率千余人狼狈逃窜。
桓冲率人尾随而去,提防着冷枪暗箭,清理着不时可见的伏兵。
桓温下令楼船转舵,靠近东岸行进,这样,西岸的威胁越来越小。
展坚见状,吩咐别营的军卒继续袭扰,自己要率麾下北上,到前方的彭山渡口,在东岸伏击。
一路上走走停停,说是袭扰,其实就如同保驾护航一般,引领着楼船北上。天黑之后,已过了眉州,到了彭山渡口,距离益州只有几十里之遥了。
言川一行穿上展坚提供的服饰,扮作蜀军,此时已等候在渡口。
“言川,别来无恙!”桓温言川二人紧紧拥抱。
言川一句寒暄没有,而是急切问了一句话,惹得伏滔指着鼻子痛骂起来!
“恩公,李福死了没有?”
伏滔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啐了一口:“呸!你这狼心狗肺的,不关心兄弟们,反倒关心起蜀人的大将军。”
桓温笑道:“好了,你俩真是冤家,见面就吵。李福没死,被我们救了,他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从昨日到现在一句话不说,我还派了几名兄弟看着,怕他寻短见。怎么,你问他作甚?”
“是这样,恩公,俺未经请示,就答应展坚,如果俘获了李福,待攻下益州后要放他一条生路。”
郗超急道:“桓叔,万万不可,李福在蜀中民望甚高,又是大将军,追随者甚众,放虎归山,必有后患!”
桓温稍作思索,断然道:“我许了言川专断之权,既然答应别人了,就不可失信!”
袁真也劝道:“大人,展坚又不知道我们是否抓了李福,说不知所踪就是了,那么大的江战,谁能知道是死是活,展坚不会怀疑的。”
桓温正色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么做,展坚肯定不知,但你知,我知,桓某还没到杀俘的境地。再者,他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双方各为其主,我敬他也是一条汉子。”
袁真羞惭道:“是属下狭隘,望大人见谅!”
桓温安慰道:“胸襟有多宽,前路就有多宽,桓某只是提醒诸位一句,眼界要开阔。袁真,你也是为大局着想,别自责了。”
“谢大人宽宥!”
“好了好了,你们别打岔,恩公,俺还有一条重要消息要说。”
“什么消息?”
刘言川鬼鬼祟祟将桓温拉至一旁,悄悄言道:“据展坚讲,益州皇城内还有一支神秘的……”
若非生死存亡,李势是不愿意向石虎低三下四摇尾乞怜的,他恨透了赵人的狡诈和失信。
石勒建立大赵后,控制了西部和北部区域,势力直接延伸到益州,对益州天府之国垂涎三尺。
石虎篡位后,经常派兵侵略,抢粮食抢人畜,成汉力弱,只得忍气吞声。
燕秦脱离大赵,赵人势衰,庾冰北伐,成汉主动联络大赵,双方竟然交好了。
可是,当蜀军帮助他们夺下南阳后,赵人竟然拍屁股走人,北上围歼晋军去了,对李势提出的收复万州丝毫没有兴趣,还搪塞说,只要灭了庾冰,万州自然会完璧归赵。
结果,这万州至今还在别人手中。
怨愤归怨愤,乞怜归乞怜,关键时刻,李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