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就觉得耳熟,原来赵景阳的小叔,就是嫖我堂弟那个禽shòu。
但他果然也是不记得我的,即使那次见面我自认为还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看来楼底下那辆大切诺基就是这人开来的,脚边还立着不少烟酒,好几个服装袋子,就跟提亲似得。我随意一扫,就知道肯定不便宜,要是我全部拿去变卖了这一年房租都不用愁的。
赵景阳没发现我的态度,还说,“老师,我小叔说麻烦了人家所以不让我不告而别。”
“等多久了。”我说,看了那个立在旁边的男人一眼。这下可好,全他妈乱套了。
“没多久,”换成他小叔开口了,“谢谢您了老师。”
没事儿,人民教师嘛,换成平常我肯定这么说了,但说实在的,我对这个人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度,要不是赵景阳还在,我准抓着他的领子质问,“我弟呢?!”,可最终我什么都没说,一声不吭的态度让场面有点儿尴尬。
“拿回去吧,”我叹了口气,指了指玄关地上那堆不便宜的东西,谁送礼像这样啊,准是百货公司帮忙搬上楼的吧,我一副科老师,“给我送什么礼。”
那男人认真地看了看我的脸,复而低头,“…那我搬回去一点吧,这么多我也不能全拿下楼。”
这么说搞得像我在为难他一样了,我无奈,拉开门送客。
大约是没见过我这样不收礼也不客气的老师,明明看起来也不是两袖清风的模样啊。这对叔侄约莫被我我突如其来的一道送客搞得有点懵,我把门推得更开了,心说,还要我帮你按电梯不成?
兜里手机嗡嗡嗡响起来,没等振动过去,我就飞快按下接听键,妈的程乖乖这兔崽子总算是给我打电话了。
“喂…?”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道温软的女声,“请问您是程成的哥哥吗?”
“我是,”我扫了两眼立在门口对着那堆我勒令搬下去的礼品一筹莫展的叔侄,抓住了门框,“他怎么了?”
这通电话非同寻常,我一接起来就知道,果然,电话那头的女声说,“我是人民医院的护士,他现在在人民医院……您能不……”
“他怎么了!”我着急地问,指甲死死扣着门缝。
“您不用慌张,差点被车撞了,受了点惊吓,一点儿皮外伤。”
“噢,”我松了口气,没出什么大事儿就好,“我马上就过来,他现在醒着吗?能接我电话吗?”
“嗯,吃了点药睡着了,您过来就可以直接把人接走了。”
“行。”
护士给我报了病房号就挂了电话。
“程老师,出什么事儿了吗?”赵景阳问。
“嗯,你们搬着,我先走了,”我把备用钥匙塞给赵景阳,“搬完锁门,我有点儿事儿。”
“我开车送你吧?”赵景阳小叔贸然开口,一条长腿伸过来,挡住我的脚步。
“我有车,不用了。”我看他两眼,心说我弟弟出事儿肯定跟你脱不了关系,指了指地上,“把那些收拾了吧。”
我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像两扇铡刀缓缓阖上的时候,和赵寅杉最后对视了一眼。
“你这老师…挺……”赵寅杉把酒塞到后备箱最深的地方,他想起电梯门阖上前那人看过来的一眼。
“是不是性格特别好玩?没见过不收礼的吧?”赵景阳笑着,扣上了后备箱。
“不是,”赵寅杉眯了眯眼,“挺…眼熟的。”
“小叔,见谁好看点儿你都觉得眼熟,”赵景阳撇了撇嘴,“我老师已经25岁了,不是你好的那口。”
赵寅杉啧了一声,踹了一下他屁股,“瞎想什么,真眼熟,我肯定哪儿见过。”他敲了一下脑袋,突然有了头绪,“小阳,你们老师开得什么车?”
“问这gān嘛?”赵景阳说,“……奔奔。”
“红色?特别丑特别丑的一辆车……?”赵寅杉突然就忆起,那天下午伸进他窗户的手,后面卡着他车位的那辆车。
“你怎么知道?”赵景阳提高音量,“还真哪儿见过啊!”
“…对,见过。”特别不美好的一次见面,难怪要给他脸色看了,他偏过头望着侄子,“小阳,要是你历史不及格了,肯定是我的原因。”那人一看就是公报私仇的类型,保不定在学校里给他家侄子穿小鞋。
赵景阳张了张嘴巴,半天爆出一句“卧槽。”
“你对人家gān了什么?”
“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