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成这样了,一晚上都在家中养伤,哪儿有空折腾你百芳阁?再说了,昨夜柳思思的入幕之宾又不是老爷我,你不去找那游侠儿,倒是跟我歪缠起来?周妈妈一向将姑娘们看管得严实,我是有法术不成?还能将百芳阁的头牌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没了?”
周妈妈嘴一撇:“哼!这嘉陵县中谁人不知,赵府能人不少,赵老爷又何必过谦?”
赵河一听更气:“你说我指使他人?多谢周妈妈看得起我!论本事,我赵府几十人也抵不过那游侠儿,昨日百芳阁前,人人可见!”他语气酸溜溜的,好似喝了一坛子陈醋,忽然,赵河眼珠子转了转,猥琐一笑:“别是思思姑娘性子轻浮放làng,见游侠儿年轻俊美,倒贴着跟人跑了吧?周妈妈你眼见人财两空,便想拿老爷我当冤大头!”
周妈妈瞪起眼睛,怒道:“胡说!祈公子可是正人君子,虽胜了比试,但昨日只陪她在大厅中坐了一刻便离开了,他若想见思思那是名正言顺,难不成他正门不走,偏要多此一举夜半绑人?”其实她心里也打鼓,不知柳思思为何失踪,来赵府也不过为了试探,但此时不能输了底气,于是道:“咱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您只要让我搜搜这院子,找不到思思,百芳阁必然当着嘉陵县满城百姓,向赵府重金赔礼。”
“你放肆!我府上也是你说搜就搜?!”
“那你把思思姑娘jiāo出来!否则,就别怪我硬闯!”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眼看双方谁都不愿让步,就快上演全武行,一个小厮突然冲进院子,“老、老爷,不好了,县尊大人带着衙门的官差过来了!”
院中陡然一静。
不多时,潘宁进入院中。今日县尊大人一身官袍,更衬得其威严高峻,不怒自威。随他而来的还有十来位衙差,估摸是担心双方打得不可开jiāo,特意带了人来制止,如今见事态可控,潘宁便点了周妈妈道:“说吧,为何来赵府闹事?”
周妈妈委屈地述了原委。原来昨日游侠儿走后,柳思思便回了小院歇息,丫鬟芷兰一直陪着她,到了戌时末她早早说困,芷兰服侍她睡下就回了房。谁知今日一早,前去叫起的芷兰发现屋子里没人,chuáng上被褥却叠得整整齐齐,一摸已经凉透,根本不像有人睡过。芷兰在小院中找不见人,这才惊慌地上报周妈妈,周妈妈几乎将百芳阁翻了个遍,却连柳思思的影子都没见着。
“县尊大人,咱们思思此前一直未挂牌,来来往往都是百芳阁中人,只有昨日见过外客,还不慎惹了赵老爷生气,赵老爷带着人来百芳阁大闹一通,临走前还威胁要奴家等着,一看就是心怀怨愤,结果今早思思就消失了,奴家当然要来赵府找人。”
潘宁神色未动,而是问道:“芷兰可是看着柳思思睡下?今晨又是何时发现人不见的?”
“是,芷兰见思思jīng神不好,等人躺下了还特意点上安神香才离开。今早芷兰起得稍晚,大约是辰时。”
“那中间可有四五个时辰,难道没人见过柳思思?”
周妈妈一愣,颇有些踌躇地说:“能近身服侍的只有芷兰,院里没有外人,除了她,应是没人见过。”
“那就奇了,若柳思思真是睡梦中被人绑走,绑匪难道还会替她铺chuáng叠被?”